好歹她还是个人?寒寒额角拉下一排黑线,这话说的,怎么听着这么别扭!看小狐狸伸爪子挠那铜炉的炉底,忍不住想要上前抱起它,“好了,别玩……”
话未说完,胳膊就被慕容懿拉住,同时慕容懿右手一抬,一道劲气打过,炉底瞬间碎裂。
“吱吱”小狐狸欢快的叫一声,从碎裂的炉底里掏出一个胖胖的红虫子,扒拉两下,一口吞入嘴里。
寒寒看的直恶心:“小峰峰,你怎么那么脏,连虫子都吃!”
慕容懿额头一黑:“不许叫它小峰峰!”这感觉,听着跟自己吃虫子一样!
“为什么。”寒寒不解的看向慕容懿,这厮又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又不让喊小狐狸小峰峰了?
“没有为什么,必须改!不然本王就把它扔出王府!”慕容懿发狠。为什么,他能告诉她为什么吗?做梦都不会告诉她!
霸道!寒寒磨磨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你说,不叫它小峰峰,叫它做什么?”
“红毛”慕容懿想都没想,随口道。一只畜生的名字,也值当的他费心?
寒寒瞪眼,简直要被这厮随意敷衍的态度给气死,走上来一把拎起小狐狸:“不叫小峰峰,也不叫红毛,名字我自己想去!”转身出了牢门,开始数落小狐狸,“我就说你是个猪投胎吧,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嘴里塞,也不怕吃坏肚子!回去给我好好漱漱口,再敢吃虫子,我就让你以后顿顿吃虫子,记住没…。”
看着寒寒一路去了,慕容麟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妩媚风流的丹凤眼眨眨,不可思议的看向慕容懿,要不是亲见,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自己一向崇拜的大哥会和一个小厨娘争论一只畜生的名字。
草,这简直比那小魔女要过来还令人震惊啊!
慕容懿扫向慕容麟,眸光微冷:“你还有闲心想别的?”
慕容麟后颈一凉,瞬间思路回归,想起刚才那条恶心的虫子,直觉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妩媚的凤眸划过一抹狠厉:“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地上的炉火已经被狱卒扑灭,碎炉渣子散落地上,很清楚的能看到,炉底镂花纹的地方是中空的,这是为了香炉美观,工匠特意雕琢出来的,但因为香炉大小有限,所以中空的地方非常窄小。平常人根本想不到会在这地方做手脚。
杜仲一见炉子里居然掏出个红色的虫子,而这虫子竟然在炉底那样炙热的地方安然的活着,就知道事情不对,此时见问,慌的忙跪在地上:“下臣实在不知啊,这炉子是下臣命师爷亲自去买的,刚用的新炉子,谁想到里面居然有条虫子呢。”
“这不是虫子,而是南疆的赤焰蛊。”慕容懿狭长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嗜血。
他十八岁那年,做为先锋随军征战南疆,因为经验少,又立功心切,收服苗疆时不小心进入了苗疆的毒蛊林,被里面的各种毒虫毒草所伤,幸亏他功力深厚,才得以保住性命,最后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各种毒汇集到一起,却沉淀在了体内,每到朔日,阴气大盛时,体内的毒就会发作,身体也会莫名的变成幼童模样。
后来他冲出毒蛊林捉住了正在林外修炼的南疆圣女,这才回到队伍并迫使南疆俯首称臣。因此一役,他名声大声,被破格封为镇西将军,转而镇守西北。
也正是因为在苗疆的毒蛊林里待过,所以他才能认出这种苗疆都稀有的赤焰蛊。
“赤焰蛊?”杜仲的脑袋瞬间“嗡”的一下懵了,磕头如捣蒜,“摄政王殿下英明,下臣就是万死也不敢用这东西毒害慕容将军啊,还请王爷明察。”用苗疆的赤焰蛊谋害当朝显武将军,通敌叛国,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说什么都不能认的。
“起来吧,去把那师爷叫过来,本王亲自问他。”慕容懿说着,转身出了牢房。
“还不快去!”慕容麟一脚踹过去,直接将杜仲从牢房里踹到外面,枉自他还觉得这个杜仲是个会做事的,原来竟在铜炉里动了手脚。
杜仲在地上滚了一圈,不敢呼痛,翻身爬起来,一瘸一拐的亲自出去叫人。
“大哥…。”慕容麟妩媚的眸子里火光直冒,想到对方竟然用那么恶心的虫子对付自己,他就气的想杀人!幸亏那只小狐狸发现的早,否则自己真被一只虫子弄死,自己肯定是这世上死的最憋屈的将军了!
真刀真枪的他不恨,他最恨别人给他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现在还觉得牢房里舒服吗?”慕容懿狭长的眸子瞥过去,慕容麟一噎,粗声辩解:“我哪里想到香炉里会有赤焰蛊!”
慕容懿收回目光:“知道怕就行,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毛毛躁躁的脾气不改,以后有你吃亏的!”
外面传来脚步声,慕容懿抬眼,就见杜仲满面惊慌,跌跌撞撞的跑进了:“王…。王爷,不好了,师爷自杀了!”
“放你娘的屁!这么快怎么会自杀了!老子看是你杀人灭口吧!”慕容麟瞪着一双丹凤眼两步走过去,一脚将杜仲踹翻在地。
杜仲“哎呦”一声,顿时觉得自己肋骨都要断了:“将军息怒,下臣说的句句属实啊,那师爷他的确是自杀的啊!”
“带本王过去。”慕容懿迈过杜仲往外走,“叫上仵作。”
“是,下臣已经通知仵作了。”杜仲忍着疼答应,见他们出去了,这才在狱卒的搀扶下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师爷的尸体停放在大理寺西边他自己的临时起居房内,外面有四个衙役看守着,见慕容懿几人过来,纷纷行礼。
寒寒在门外等了半天不见慕容懿出来,心里不耐烦,复又进来找寻,一进门就看到他们一群人朝西边的一间屋子走去,忙将小狐狸放地上:“跟着”,自己也跟了上去。
此时仵作也进了屋子,行个礼,听摄政王吩咐一声,忙拿起工具对着师爷的尸体四处检查起来。
寒寒一进屋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脚步一顿,有些后悔跟了过来,虽说她不怕死人,但是见多了也晦气不是?
见寒寒过来了,慕容懿狭长的眸子一沉:“你怎么过来了?”万一吓坏这小丫头可怎么办?
寒寒脸一黑,听这厮的语气,很不欢迎自己啊!虽则自己不乐意见死人,但是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嫌弃又算怎么回事?
大大的眼睛眨眨:“听说这里死人了,没见过死人,过来看看。”装模做样的往尸体上瞥一眼,“原来是吊死的。”
慕容懿脸一黑:“过来。”死人那么丑,也不怕被吓到。
寒寒一脸为难的走过去:“我在这里不会影响你们吧?”
“怕影响还过来。”伸手将寒寒拉怀里,慕容懿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不断动作的仵作。
寒寒瘪瘪嘴,知道眼前不是碎嘴的时候,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看着不断动作的仵作。
不一时,仵作收了手里的工具,跪下行礼:“回王爷,师爷并非自杀,而是死后被人悬于房梁之上。”
“你可有证据?”慕容懿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信还是不信。
仵作略微紧张:“悬梁之人因为窒息,眼睛内会大量出血,布满红丝,小人观师爷眼内眸瞳黑白分明,无一丝血色,显然非正常悬梁而死,还有,师爷虽然舌头吐于唇外,但他口内有血迹,舌根处有明显的断裂,显然是死后被人大力拉扯,将舌头拽于唇外的。故此,小人判定师爷并非自杀,也不是悬梁而死。”
“嗯”慕容懿点点头。
“那他是怎么死的?”慕容麟着急的看向仵作。
仵作摇摇头:“师爷体外并无外伤,也无中毒迹象,小人实在无法得知他是因何而死,但师爷身体余温犹在,颈部淤痕颇新,小人推断师爷死亡到现在不超过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的时间,这正是小狐狸发现蛊虫的时间,难不成他们一发现蛊虫,背后之人就发现了,然后动手杀了师爷?
慕容懿又问了几句,见实在问不出多余的东西来,起身带了寒寒出来,慕容麟也紧紧跟着。
杜仲看他们一路去了,跪在地上拦也不敢拦,在自己的地盘居然出现了南疆蛊虫,谋害的对象还是摄政王的堂弟显武将军,只要想想,他背后就忍不住又渗出一层冷汗,赶忙起身到书房起草奏章,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写下来,封好,等着第二日早朝禀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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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皇帝小儿将麟儿关进了大牢里?”公孙倩柳眉倒竖,一巴掌拍桌子上。
前来禀告的下人吓得一哆嗦:“是,从朝堂上传来的消息说,是右御史弹劾公子故意寻衅滋事,殴打亲贵,败坏国本,这才触怒皇帝,将公子关押的。”
“放屁!”公孙倩怒喝一声,“我家麟儿自小聪明乖觉,随份守礼,怎么会随意殴打亲贵,肯定是那些个不长眼的找我儿的麻烦。那个右御史孙谦根本就是陈太傅的姻亲,皇帝一派的人,什么败坏国本,真当谁是傻子呢!这分明是他们和懿儿不对眼,惹不起懿儿,拿我家麟儿出气呢!”公孙倩恨恨的道。
“敢打麟儿的主意,那孙谦真是好大的胆子!”慕容程谦坐在一旁,略显儒雅的脸上满是怒容。
“我这就去宰了他,看谁还敢欺负我的麟儿!”公孙倩坐不住,提起鞭子就往外走。
“姑母,我也去!”公孙雯拿着软剑紧跟着。
“夫人且住!”慕容程谦忙高声叫住正往外走的公孙倩。
“怎么,难道你不敢了?”公孙倩扭头,脸上怒容不减。
“当然不是!”慕容程谦慌忙安抚,自家这夫人本就是个火爆脾气,遇上麟儿的事情更是护短,如果不安抚好,真将孙谦杀了,还真不好摆平,“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到牢里看看麟儿,再将他接出来再说——那小子一去十年不回家,回来了也住在王府里不会来,确实该受些教训!”
“就是受教训,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个外人插手!”公孙倩瞪向慕容程谦,“你到底是哪边的,儿子受了委屈,你不说帮着出头,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就是给你看笑话的?!”说到这眼圈一红,分外委屈。
慕容程谦脑袋一抽,头疼的安抚:“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话随这么说,哪个不为麟儿出头了?我们先去牢里将麟儿接出来,回头了,再找那个孙谦算账,到时候为夫将他制住,交给你随便发落,只要不弄死就行,你看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公孙倩这才满意,这么一耽搁,心头的火气略微降了一些,知道那孙谦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真将他给弄死了,后面会无比麻烦。
“那我们快去牢里接表哥吧,这牢里也不知道怎样,表哥在里面受委屈了没。”公孙雯忙着在一旁催促。
自从上次偷偷跑过去找表哥,被父母拎回来后,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表哥了,也不知道表哥怎么样了。
“都是你,罗里吧嗦的,耽误了我见麟儿的时间!”公孙倩瞪慕容程谦一眼,忙带了公孙雯出去。慕容程谦在后面紧跟着。
杜仲在大理寺刚写好了折子,准备休息一下,就听门前一片喧哗声,满肚子火气的皱皱眉,忍着疼开门出去:“又出什么事了,你们一个个的不好好当值,想挨板子是吧?”
话音未落,当前一条鞭子甩过来,卷住他的腰身往上一提,杜仲身体受不住,顿时一溜滚了过去。
“你个狗官,快点说,把我家麟儿关哪里了?”公孙倩一脚踏杜仲腿上,疼的杜仲“哎呦”一声,看清来人是谁,恨不得立时昏死过去。
慕容程谦夫妇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这公孙倩出身武林的公孙世家,为江湖人所推崇,自古朝堂与江湖井水不泛河水,但若他们真触怒了江湖人,那些江湖人才不管什么国威律法,又是一个个都能豁出命去的,到时候随便盯上谁,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再者,公孙倩身份上顶着摄政王三婶的名头,如果不给她脸子,被王爷知道了,绝对没有好果子。
是以,虽然慕容程谦不在朝堂为官,但他们夫妇在京城也是没人敢惹的人物。打了谁,谁也得白挨着,只要不是闹出人命,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不知道。
现在被这两个魔王找了过来,杜仲只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霉运当头了,才会接二连三的被揍,偏偏挨揍了又不能讨回公道,心里咒一声,苦下一张脸:“夫人脚下留情,慕容将军一早的被王爷接回了府里,现在已经不再牢里了。”
“什么,他又回王府了?”公孙倩脚下用力,杜仲嚎一声,眼一番晕过去。
收了脚,公孙倩提了鞭子往外走:“今天不管他跑哪去,我也得将这混小子拎回家才行!”
公孙雯眼中划过一抹兴奋,拎回家了,自己就可以与表哥朝夕相对了,脸上挂了大大的笑意:“姑母等等,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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