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俏丽的声音传来,寒寒抬头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慕容仙和曾凌儿带了几个丫鬟从门外进来。
慕容仙和曾凌儿一入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的亲妹妹,曾氏家族的嫡出大小姐,另一个是曾氏家族的嫡出大小姐,无论哪个人的身份都足够贵重。
黄埔暖站起来笑着迎上去:“怨不得你喜欢,那些牡丹舅舅知道我爱花,特意从洛阳选了各色品种移了过来种上的,你若喜欢,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过去。”
黄埔真也笑道:“怪不得在席位上没见到你,竟然是跑去看花了。”
“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哪天喜欢了,亲自上你这来看便成,你还不欢迎?”慕容仙拉了黄埔暖的手,一手握住黄埔真,眼睛撇过寒寒,微微一愣,复又笑着往席上走。
“怎么让她坐首位了?”慕容仙低低问黄埔暖,明明是没有给这贱婢设席位的啊,
“算不得首位,我不过是让她挨着我坐罢了。”黄埔真笑着解释,她不知道慕容仙和寒寒的过节,却知道慕容仙很不喜欢这个小厨娘,“今天你大哥摄政王殿下亲自将她托付给我和暖儿,少不得我们得看你大哥的面子上照看她几分不是?”算是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慕容仙没了言语,见提到寒寒黄埔暖不做声,心思微微一动,眼中划出一抹笑意。
慕容仙和曾凌儿的位置自然也是首位,坐在慕容暖下方,只一抬头就能见到寒寒。
慕容仙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眼神落在不远处的一名女子身上。
那名女子早就看寒寒坐首位上心有不忿,碍于是真郡主的安排,不好说什么,现在得了慕容仙的示意,也拿起酒杯轻抿一口,然后笑道:“酒倒是好酒,只是这煮的火候差一些,梨花的香醇竟没能煮出来,酒的味道也薄了些。我听闻莫姑娘最善烹饪,因此得了摄政王爷的赏识,想来这煮酒的技术也必不差,不若去为我们煮上两坛,也算是为老王爷的寿诞尽一份心意,如何?”
寒寒不说话,端起酒杯轻轻抿一口,笑向暖郡主:“我品着这酒的味道倒是极好,想来是我见识有限,没品过更好的,只是寒寒有一点比较奇怪,老王爷过寿,府上煮酒的丫鬟不是精心培养好的么?竟然煮出来的酒让这位小姐瞧不上,难不成真有比贵府煮的酒更加香醇的?不可能吧?”
黄埔暖脸上笑容一僵,冷眼看向发话的女子:“我府上的煮酒丫鬟虽然煮酒技艺虽然算不得国内数一数二的,却也是经过精心培训,得过皇上夸奖的,今日祖父过寿,自然也不敢藏私,有好的手段不使出来。既然孙小姐瞧不上,不若就由孙小姐去煮上一壶,也让我家这些不成才的丫鬟婢子们学学,免得哪天再被人瞧不上。”羞辱这个小厨娘她没意见,但若是踩着她们廉亲王府的头来羞辱这小厨娘,她绝对不允许。
寒寒闻言,这才笑意盈盈的转头看向说话的女子:“是呢,孙小姐好手段不若就煮上一壶,也让我长一长见识,开开眼,毕竟我是从村里面出来的,没有多大眼界。”
刚才黄埔暖说话的功夫,碧霄已经在她耳旁给她介绍了这位孙小姐。
原来这位孙小姐就是原右都御史孙谦的嫡女孙秀秀,右都御史孙谦自从上次弹劾事件后,皇上为了安抚摄政王一派,下旨将他连降两级,从正二品的大员降成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虽然都是在都察院供职,权力却天差之别。
降职后,孙谦一改风向,转过头来巴结摄政王一派,便是他的女儿孙秀秀也成了慕容仙的跟班。
随着寒寒的话,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孙秀秀身上,孙秀秀脸色一白,眼神慌乱的看向慕容仙,慕容仙正扭过头和一个席位的曾凌儿说话,看都不看她。
孙秀秀脸色又白了几分,咬咬唇,强笑道:“我哪里会煮什么酒,不过是一时喝多了浑说两句,郡主勿怪。”
“既是喝多了,那就少喝两杯,撤掉孙小姐席上的酒盅。”毫不客气的吩咐完,黄埔暖脸色才稍稍好些,若是以前孙秀秀的父亲是正二品大员,她还顾忌一些,现在不过是一个四品文官,又是得罪了摄政王的,她自然不用再给对方留面子。
寒寒一笑,不说话,眼角瞥见席上一个女子冲她眨眼,瞅过去,就看到肖蔷薇那张标志性的圆脸。
见自己看过去,肖蔷薇似乎非常开心,再次笑着眨眨眼,端起酒杯遥遥的示意一下喝了一口。
寒寒对肖蔷薇印象不错,见肖蔷薇喝了,自己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是说煮酒吟诗么?酒煮好了,可想起做什么样的诗,韵律题材上面可有限定?”黄埔真笑向众女问道。
“韵律题材都限定好了,未免太过死板,便是有好的诗作也被扭曲的不成个样子。依我的意思,今天是老王爷大寿,不若我们各倚所长而做,七律,五言,或词或赋,总以吉祥喜庆为主,如何?”陈秋水坐在寒寒一排的席位上,柔柔笑道。
“我同意。”林彩蝶第一个笑道,“我平时最怕那些条条框框固定好的,这样自由发挥,甚好。”
刘如月也笑着附和:“我觉得可行。”
一时席上人纷纷点头。
黄埔真见众人没有意见,笑向黄埔暖:“那就这样定吧。”
黄埔暖点头:“如此,我们就以一炷香为限,如何?”
众人纷纷赞同,温蓉蓉接着笑道:“我们倒是没意见,不知莫姑娘以为如何?”
“人家莫姑娘可是大才,我们都觉得没有问题的事情,她岂会放在眼里。”慕容仙接口,看向温蓉蓉,“你只管管好自己就行了,没的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温蓉蓉脸皮一红,讪讪笑笑,不再说话。
黄埔真笑向寒寒:“没事,如果觉得勉强,你只管胡乱做上一首应应景就行。”见寒寒一直没说话,以为寒寒不能做,黄埔真忙笑着安抚。
寒寒点点头:“要写出来么?”
作诗什么的,她不会,但是背上几首的话,她是一点问题没有。只是若是写字的话,却是不行,虽说慕容懿天天逼着她去书房练字,但书法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岂是她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现在她的字,也只比刚学时好了一点,依旧软趴趴的,没有丝毫力度。
“不必。”黄埔真笑笑。
寒寒松口气,拿起酒杯准备再抿一口,一个丫鬟见状忙上来斟酒,不料手中酒壶突然一滑落在桌上,立刻酒水四溅,洒了寒寒一身。
慕容仙低头,眼底划过一抹恶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