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想到当初自己发现这个荷包时,这厮一脸不承认的样子,寒寒就又忍不住来气。
慕容懿脸色不变,抱着寒寒的胳膊也不松开,就着这个姿势俯身低头,在寒寒耳边呵气,低沉的声音中带了些无奈:“这是你自己想的,本王没有说过。”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若情丝勾连,密密麻麻,缠绕不休。
寒寒小耳朵一动,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想要动手推开慕容懿,奈何慕容懿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胳膊根本抬不起来,恼火的摇摇头,试图躲避慕容懿的气息:“说话就说话,你凑那么近做什么?!”竟没有注意慕容懿说些什么。
慕容懿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胳膊收的更紧一些,唇瓣若有若无的划过寒寒小巧的耳尖:“不凑近些,万一你再听错了怎么办?”
你妹!寒寒被他碰的耳垂酥酥麻麻的,小脸黑下来,这厮怎么越来越无赖了!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慕容懿眼中笑意加深,趁热打铁,一口含住寒寒的小耳朵慢慢啃咬:“万一你听错了再冤枉我怎么办?”
酥酥麻麻的感觉加剧,从耳垂一直痒到心底,寒寒很想忽视这种感觉,奈何感觉太强烈,根本忽视不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竟将找慕容懿理论的目的都忘了,恼火的扭头:“你能不能正……”经点!
最后两个字被堵在嘴里,寒寒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这副脸的主人此时正眉眼含笑的盯着自己,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与宠溺,唇下的动作轻轻柔柔的,仿佛在品尝最美味的糕点,舌尖一点一点的探寻搜索。
寒寒小脑袋瞬间被这美色击中,几乎沉沦在这能溺毙人的温柔里面,什么时候被慕容懿板过身子正面抱在怀里都不知道。
呆呆的盯着眼前俊美的人神共愤的容颜,脑中模模糊糊的想,一个人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
因为憋气,小脸慢慢涨红,大大的眼睛里面沁出一片氤氲水汽,雾气蒸腾,仿若迷失在林间的精灵。
半晌,在寒寒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晕过去的时候,慕容懿终于好心的放过她。
耳畔响起慕容懿略带叹息的愉悦声音:“真是个小笨蛋,连换气都忘了,乖,吸口气。”
吸口气?寒寒被堵住的嘴唇一松,本能的深吸一口气,大脑立刻清明起来,双眼冒火的瞪着慕容懿:“你妹!你竟然给我用美男计!”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被迷惑了!只要想想,寒寒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容懿叹息一声,似是遗憾:“竟然被你发现了。”
竟然被你发现了……发现了……寒寒脑中无限循环这句话,心中的小火苗蹭的燃起,合着他还是故意的?!狠狠一脚踩在慕容懿脚上,气的暴走:“去你的美男计!”转身大步走出书房。
见寒寒走了,慕容懿心里松口气,有些头疼,现在这么糊弄过去了,一会小丫头反应过来还得追问,自己得好好想一想怎么跟她解释才行,万一真把人给气跑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眼睛落在小桌子上的饭菜上面,心里踏实一些,不管怎么生气,小丫头还是心疼自己的,惦记着自己刚才没吃饱,怕自己饿着,这就足够了,大不了再用苦肉计,总归这小丫头别想跑出他的手掌心。
心里有底了,慕容懿坐在小桌子旁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刚吃两口,书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寒寒一脸怒容的走进来:“差点上了你的当!”看慕容懿正在吃东西,眼神闪闪,将剩下的话咽回去。
慕容懿眼底划过一抹无奈,这小丫头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刚要张嘴解释,寒寒小身子已经蹭蹭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慕容懿对面:“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吃饭!”伸手拿起碗筷,低头吃起来。光顾着生气了,她肚子还饿着呢!
慕容懿闻言,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果然这小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再生气,还是心疼自己的,这分明是担心追究起来影响了自己吃饭,怕饿着自己。
唇角愉悦的勾起,竟觉得今天的饭菜比平时的都要好吃。
寒寒眼角瞥见慕容懿唇角的得意,心里更加郁闷,明明自己是要找他算账的,怎么到头来竟然成了自己迁就他?心里极度不爽,夹一筷子蜜汁鸡腿放到慕容懿碗里:“这是给你专门做的,你多吃点。”
蜜汁鸡腿以前寒寒做过,但慕容懿不喜欢吃甜食,所以做了一次之后,寒寒就再也没做过。今天虽然心疼慕容懿没有吃饭,但要想让她一点气都不生的伺候着他吃饭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不能真把他怎么样,但是小小的恶整一下,还是可以的。
看着碗里的鸡腿,慕容懿嘴角忍不住抽抽,就知道这小丫头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虽然他不喜欢吃甜的,但是要能让这小丫头消消气,吃也就吃吧。
淡定的夹起鸡腿放入嘴里,一口咬下去,表情顿时僵住,眼睛瞟向寒寒。
“怎么,不好吃?”寒寒挑眉,大有你要敢说不好吃,我就跟你没完的姿态。
淡定的咬下一口鸡肉,咀嚼两下囫囵咽下去:“好吃!”脸上略显痛苦的表情昭示着他内心有多崩溃。
寒寒心里这才舒服些,又夹一筷子鸡腿过去:“好吃你就多吃点,这几个鸡腿都是你的。”心里小人得意的哼哼,算这厮还识相,他要敢说不好吃,以后都不给他做饭了!
不过,想起那几只鸡腿自己放了一罐子蜂蜜,寒寒吧咋吧咋嘴,觉得泛出来的口水都是甜腻腻的。
慕容懿嘴里发甜,心里泛苦,这要真把这几个鸡腿吃下去,自己这几天肯定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又一口鸡肉咽下去,狭长的眸子盯着寒寒,干巴巴的打着商量:“我今天先吃一个,剩下的几个留着以后吃。”见寒寒看过来,忙着解释,“好东西要慢慢享用,不能一下吃完。”心里紧张,表情又恢复以往的漠然。
寒寒盯着慕容懿不说话,看的慕容懿心里越来越没底,几乎要妥协,算了,如果吃这几个鸡腿小丫头能消气,那他就勉为其难吃下去吧,心里发誓,吃完这几个鸡腿后,以后再也不要吃甜食。
在慕容懿几乎要妥协的继续吃时,寒寒终于好心的放过他:“好吧,这几个就以后吃。”这厮好歹是王爷,若是他拿出王爷的威势来压迫自己,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但如果这样的话,她以后保证和慕容懿划清界限,便是被慕容懿困在王府,也不会再对他有一分真心。
总算,慕容懿没有让她失望,知道迁就她,忍让她,这就够了。
寒寒不是钻牛角尖之人,虽说慕容懿开始故意有隐瞒,她知道后确实生气,但从她进了王府,慕容懿是实实在在的把她放在手心里捧着的,不让她受一分委屈,便是现在,他宁愿忍受着吃他最讨厌吃的甜食,也要迁就自己。
在男子为天的古代,若是要一个男子心甘情愿的去迁就女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慕容懿还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举国周知的铁血男儿,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想通后,寒寒的面色好了许多,不再说话,安安稳稳的和慕容懿吃完饭,将碗筷收拾到食盒里,寒寒舒口气,似笑非笑的看向慕容懿:“说吧,干嘛要骗我?”
“我没骗你。”看寒寒的神色,慕容懿就知道她不生气了,一颗心放下大半,嗓音恢复以往的冷魅。
看慕容懿又恢复成淡漠的冰块脸,寒寒气的想笑:“你没骗我?没骗我你上次说这荷包是你好友之子给你的?”想到这家伙上次一本正经的骗她,寒寒就忍不住磨牙,果然人不可貌相,经常一本正经的人骗起人来,才是骗死人不偿命!
“我没说,是你说的。”慕容懿否认。
“…。”寒寒一噎,想起上次的交谈,貌似这确实是自己说的,但是,“是你误导我在先!”
“我没误导你。”慕容懿坚决否认。
“你说给你荷包的人要你保密!”寒寒强调他当时说的话。
慕容懿看她一眼,很认真的点点头:“你当初把荷包给我时,要我妥善保管!”
所以不能给别人看见,也不能随便说给别人听!
这句话虽然慕容懿没说,但寒寒就知道他是这个意思,顿时气笑了:“合着还是我的问题了?”
慕容懿很淡定的解释:“也可能是我理解错误。”只是理解错误,并不是什么大错,所以,你不能咬着这件事不放。
寒寒这次是真的被气的无语了,她以为她就够能说,够胡搅蛮缠的了,谁知道慕容懿这厮比她还能说!还能胡搅蛮缠!话虽然不多,但句句能将你的心肝肺都堵上!
吸口气,寒寒不断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
但是,实在是特么的淡定不了怎么办?!
瞪着慕容懿咬牙切齿:“我还让你贴身保管呢!怎么不见你那么听话的贴身保管?”
“贴身存放,没有放在八卦盒里安全。”对于这点,慕容懿到现在都深信不疑,要是他贴身放着,早就被这小丫头给发现了,还能等到现在?
呀呀呀呸!寒寒心里一个小人疯狂的吐槽,她也算是脸皮厚的了,但跟慕容懿比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还是脸皮薄的,能这样一脸淡定的说着这些歪理,还说的振振有词,恐怕天底下也就慕容懿这厮能做到!
知道再辩论下去除了把自己气个半死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寒寒非常明智的选择结束这个话题:“你身体变小是怎么回事?”
这是?过关了?慕容懿眼底瞬间明亮起来,脸上淡漠的表情开始融化:“没事,就是之前去南疆时中了他们的毒,现在已经解了,这点还要多谢你呢。”
“谢我什么?”寒寒怔楞一下,顺利的被这个话题牵着走了。
“谢你把灵狐带过来啊!灵狐血能解百毒,沐风为本王调制的解药里面,就差一味灵狐血,当初本王之所以会毒发掉落在山上,也是因为去追查灵狐的踪迹。没想到本王派了那么多人手都没捉到灵狐,竟然被你给捉到还带了过来,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慕容懿看向寒寒,毫不掩饰眼底的喜悦。
“哼哼,那当然!”对于这点,寒寒非常赞同,非常自恋的想,像她这样聪明、能干、漂亮、医毒双绝的人才,绝对放到哪都是福星。
慕容懿被寒寒这一脸娇俏的样子逗的心里发痒:“你既然是我的福星,那要不要渡点福气给我?”
本来还没明白慕容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当寒寒看到慕容懿眼底的炙热后,顿时黑了脸,小手在凑过来的那张俊脸上一推:“想的美,我还生气呢!”拎起食盒转身出去,穿过身的瞬间,唇角高高翘起。
慕容懿眼中划过一抹无奈的宠溺,一颗心,总算彻底放下了。
一道儒雅的青色人影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慕容懿眉眼间尚未敛去的柔和,眼里划过一抹惊诧,主子竟然也有这样温润的时刻?!想想刚才在路上碰到提着食盒的寒寒,似乎也是满脸愉悦,心里顿时了然,大概也只有莫姑娘才能让主子露出这样柔和的表情吧!
看到于清,慕容懿脸上的柔和瞬间消失不见,恢复以往的冷魅,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响起:“你过来,有什么事情?”
于清眼中的惊诧收起,表情认真:“闭月公主成亲后,各国使臣就要回去了。”
“你是想现在动手?”慕容懿狭长的眸子看着于清,一句话,就知道了于清的打算,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问。
“他们还没有动作,想来是没找到合适时机。”于清语调依然儒雅,声音多了几分坚定。
慕容懿不说话,冷魅的眸子看着于清,似在思索。
于清接着道:“他们在暗处隐藏多年,行事一向隐秘,而自从三国使臣进京开始,行事连连失手,属下猜测,一方面是因为上次主子中毒之事使他们得意忘形,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他们的主子过来催促他们,才导致他们急功近利,布局不够细致。若是后面的原因,那么在他们离京之前,他们的主子定然沉不住气,必然会寻机会再来探查或者谋害主子。主子只需布下计谋,引蛇出洞,就能将他们抓住。”
慕容懿沉思一下:“好,就按你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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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暗色深沉。
漆黑的夜色下,一辆乌木马车行驶在郢城外的密林中。
几十道黑影追着马车疾驰而来,行动间,迅捷的仿若狸猫。
乌木马车似无所觉,依然不紧不慢的行驶着,车辕平稳,闲适的仿佛在夕阳照晚的沙滩散步。
昏暗的树林越加阴沉,隐隐有轻缓的云雾出现,丝丝缕缕,不浓密,不淡薄,幽幽深深,好似没有尽头。
疾驰的人影猛然顿住,手微抬,身后的人影也跟着停下来。
“怎么了?”一个黑衣人低声问。
“情况不太对。”为首的黑衣人脸上蒙着面巾,看不清表情,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为首的黑衣人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也注意到事情的奇怪之处:“摄政王武功深不可测,我们追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被他发现,实在是奇怪。”
“我们是暗地里得了消息,一路循着追踪水而来,与摄政王的马车距离保持足够远,他发现不了我们也很正常。”一个黑衣人辩解。
为首的黑衣人犹豫一下,看着乌木马车慢慢淡出视线,眼前的追踪蝶也没有任何异常,挥挥手:“走”
几十条幽灵般的人影继续向前。
他们是死士,带这么多人出来,拼的也就是被发现了,还能用这么些人的性命做铺垫,保一个人冲出去跟主子传消息。
所以,即使他们有所顾虑,也必须往前冲,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黑衣首领眼中的惊疑慢慢变成坚定。
马车行到一处绝壁,戛然停下,车上缓缓下来一人,朦胧的身影如苍松古柏,俊逸挺拔。
黑衣人身形一滞,迅速分散隐藏。
苍松般的人影慢慢转身,周围突然亮起来,就见那人露出可谓灿烂迷人的笑容,语调轻松欢快:“别藏了,我都看到你们啦。”
黑衣人身子一紧,上当了!
这个念头瞬间闪现,为首的黑衣人身子急退:“撤!”
几十个人影迅速四散逃离。
巨大的力道袭来,黑影首领躲闪不及,“砰”的一声被劈晕,掉落到地上。
失去意识前,犹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会……”
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张俊美如神,又冷漠如冰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