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抗衡僵尸可不是那种依托着城墙,打打僵尸然后见到危险及时返城的“理想型”游戏,要不然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植战者折损在城外。
因为僵尸会不由自主的靠近城周,所以植战者抵抗僵尸的第一步就是把僵尸尽量迁离出城边,不要都在城外堆着。虽然出自异植的城墙十分坚固,可以抵御大规模的僵尸潮,但是常年有密密麻麻的僵尸围在城外也会对城墙有着巨大的折损。
而且许多异植攻击的时候带来的伤害太大,比如说末日菇一旦炸开,一定范围内的土地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而末日菇也不是特例,像冰西瓜、多嘴小蘑菇和玉米加农炮这种杀伤力极强的异植一旦开始攻击,可是分分钟能不小心击毁城墙的节奏。
所以出于各种考虑,像之前的试炼比赛,那些植战者小队带着学生们在城边清清僵尸只能算最简单的日常任务。分组之后,剩下的二十三个学生将在老师和安全外援的带领下,来到植战者真正的战场。
一行人换好装备,坐上物资传输车离开了平原城,厚重而带着铜青色的大城门在杜铎他们背后关紧,这群学生再无退后的机会,就算背后的这一扇大门,铜青色也只是大门的本色而已,僵尸的污血会一层一层涂抹在大门上,记录着所有植战者和普通人对抗僵尸的战绩。
牧婷转头看了看身后越来越远的城门,坐在略有颠簸的物资传输车上,深深的吐了口气,他们这一次的比赛是要在城外驻扎,真正体会什么叫做每时每刻都处于警惕状态的城外模式。
身边不少学生虽然没说什么,但频频回头张望的模样还是看的出心底的几分不安,牧婷的动作也不算是特别,旁边的隔壁组老师温柔的笑了笑,“别怕,有我们在,这是所有植战者都要迈出的第一步。”
车越开越远,平原城的样子也越来越小,之前这些学生所有的出城任务都是可以当天回城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要撤回城内就没事,但是现在不同,真正远离了城墙,他们心底最后的一层安全感正在摇摇欲坠。
这是一种所有植战者都要经历的心理成长,也不是没有人大哭,叱骂为什么植战者要出城卖命抵抗僵尸,而那些普通人只需要做做后勤,不用出城卖命。当然,这些人很快就会被单拎出来,享受了植战者的优待就必须付出相应的责任,城内的普通人生活的也不轻松,晶币的流通让不少生活窘迫的普通人拿起武器,来到城边找一些搏命的生计,虽然他们不能和植战者一样战斗,甚至在城外会分分钟被僵尸撕碎,但是为了生存,这些结伴出城,捡晶币巩固城墙,做做后勤的普通人也是让人敬畏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谁活着都不容易!
心里怨愤的情绪可以出现,但是必须被早点纠正,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所要守护的那个人,还在城内,他们还在亮着一盏灯等待他们归来。
僵尸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原本呈现出越来越冷淡的局面,在这种关乎物种存亡的时候,大我和小我的界限有的时候会模糊不清,不少失去孩子的父母会咬牙保护起路上偶遇的孤儿,一个人艰难存活的老人也会帮着以前从未见过面的后辈忙忙后勤,原有的人际关系在最初的挣扎和混乱中慢慢稳定下来,欺凌弱小和趁机反社会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只要大局稳定,这些刺头终会被消灭。
这种在大灾大难面前展现出的不放弃,大概就是人类能在僵尸出现,异变之后存活,一直坚持到出现植战者的原因吧!
杜铎看了看座位前,那个哭成筛子的短发男孩,在身边的老师开导下,慢慢的稳定下来情绪,抹掉眼泪,握紧拳头变得坚定。如果没有记错,这个黝黑的男孩没有父母,是个老太太从街角的垃圾箱里捡回来的,不管是锦衣玉食还是吃糠咽菜,来自亲人的那种感情不会改变。
让这个男孩慢慢平静下来的理由,可能就是那个干枯皲裂仍然温暖的手吧,他的奶奶还在城里等他回来!
给植战者一个不放弃的理由,这才是他们义无反顾的最初动力。
牧婷听着旁边的老师熟练地准备和自己灌起心灵鸡汤,小幅度的撇撇嘴,“老师,我没有怕!我就是有点激动!”反正出城之后,大家站在同一战线,需要时时刻刻的相处在一起,早点暴露自己的本性比较好。
看着同事安慰了一个男孩,也有几分触动的老师看着牧婷带着几分张扬的模样,带着几分疑问,“那是什么?”也有不少植战者因为经济问题,需要在城外搏杀,可是牧婷好像也不差钱?
“钱,这些都是钱!不是说我们杀到的僵尸都算成我们自己的吗?”终于不用给学校抽成了,要知道牧婷这种财迷,别人从她身上拿钱的时候,可是比割肉还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