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慧对他此刻的举止甚是怀疑,而且她这几天也是把这王府逛了个遍,也没看见这么个如此破败的地方呀,她甚至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出了王府了。
雪慧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警惕的看了一眼洛君毅,这人该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吧。
洛君毅把雪慧所有的神情都是看在眼中,顿时苦笑不得。
“放心吧,我知道你不是盈盈,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况且本王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若是看上哪个姑娘定是直接的拿了聘礼上门提亲去,那需要上演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把戏,呵呵。”
“等着吧,我这就去把美酒取出来。”
说完,也不等雪慧回话,便自顾的钻进茅屋里面去了,留的雪慧一人在外面发呆。
十来个呼吸的时间,洛君毅便是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罐子。
“这么小,够我们两人的量?”
“呵呵,美酒不在多,我这可是埋了二十年的百里香,从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等了,那个时候我父王尚且还在人世,我母亲对我管教甚严,每天都有许多的夫子轮流给我上课,课业也是繁复的很。有一天夫子责罚了我,只因我练剑太晚耽误了抄写诗文,母妃知道了罚我一整夜跪在祠堂思过。”
“父王知道了,半夜来给我送吃的,为了哄我开心还带着我来到了这个地方,埋下了几坛酒,他说男子汉的不可以流泪,若是真的伤心了便来埋一坛酒,喝一坛酒,这样即使是哭了,那也是可以原谅的,毕竟喝醉的一个时辰,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你父亲真是开明。”
听到这里,雪慧也是相当的感动,她自己从小就是孤儿,从来没有一天感受过父母的疼爱,更别说这般美好的回忆了。
“是啊,父王对我一向很好。”
洛君毅的眸子闪了闪,继续说道:“只是在我十二岁那年,他牺牲在战场上了,那时的他身中数箭,到死都是没有闭上眼睛。直到回到家中,我和母亲用尽了全力才为他合上的双眼。”
“我永远忘不了他那一刻的神情,那是一种被含恨的悲伤。我母妃伤心过度,从此对我也是无暇关注。我至今都还是记得,那夜,我独自一人在这间屋子里面喝了一整夜的酒,我记得自己哭的特别的伤心,我感到害怕和孤独,可是我不能害怕,父王说,我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不在家,我就要好好照顾母妃,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洛君毅微微用力,一掌拍开了坛子上塑封的泥土,顿时一股浓烈的清香飘荡了出来,将雪慧笼罩了进去。
洛君毅变戏法似得拿出了两个白玉酒杯,递了一个给雪慧。
“今天你有福了,怎么样,来一杯?”
雪慧却是毫不客气的接过坛子就着坛口,就那么喝了一大口。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辛辣,却是带了一丝淡淡的甜味和兰花的芬芳,入口清冽,口感极佳。
“啊,果然是好酒。”
喝完还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复又将其递给了洛君毅,这下该轮到洛君毅吃惊了。
“怎么样,被本姑娘的气势吓到了?哈哈,好酒嘛,听说这样喝比较有滋味。”
洛君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弄的雪慧不好意思了,难道自己的行为真的是太过粗鲁了,可是那些金庸武侠剧里面,那些人喝酒不都是这样豪爽直接的么?
“没想到雪慧你竟是如此洒脱可爱之人,却是我之前过于矫情了,只是这酒性烈,我是怕你待会儿酒劲儿上来,昏睡过去。”
“没事儿,我酒量大着呢,你放心吧,说不准你倒下了,我还安然无事呢,那我岂不是还得背着你回你的寝宫”
雪慧一脸的不在意,淡淡的挥了挥手,末了还斜着眼睛向洛君毅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想她在现代的时候,练得可是一副的好酒量,罕逢敌手呀。
对于雪慧的话,洛君毅倒是大度的没有放在心中,拿着手中的酒坛也是痛快的喝了一大口,果真如雪慧所说,爽快的很。
于是二人便静静的坐在那附近的假山之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你父王…”
雪慧尽力斟酌着自己的话,不知该从何问起。
洛君毅却是又自顾的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第二天,我醒来之时,却是发现府上到处都在找我,而母妃更是自责的哭成了泪人,我远远的看着她,看她哭的那般的难过,那般的撕心裂肺,我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慰一下她,就像是父王经常做的那样。”
“那个时候,我离她就只得十几步的距离,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走一步我都告诫自己要坚强,要勇敢,要努力。等我走完那段路程,我几乎已经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埋藏了起来,我静静的走到母亲的面前,将她拥在怀中,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母妃,父王走了,换孩儿来守护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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