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卡想,如果阿吉烈还活着,也许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因为族人死得太多,双方父母都走了,所以更要结婚,完成父母的心愿。
或许她和阿吉烈没有腾云驾雾的感觉,但彼此知根知底,至少不会像她和贺兰锦砚那样互相猜忌,互相折磨。
如果她和阿吉烈结婚了,就不会和贺兰锦砚有任何交集。她不会成为他设计的对象,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对面聊天,亲吻,又喜欢又痛恨。
那样的人生,是她所想要的吗?她仰起头,眼睛里浮起浅浅的一层水雾,望着他倾世的容颜,恍然如梦。
贺兰锦砚安慰地拍拍她的头:“行了,生死有命,别多想。”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是感叹一声:“那场海啸,的确是太可怕了。”
布卡的鼻子酸酸的,想起那样的场景,仍是心有余悸:“你在电视上看到的,跟身临其境根本是两回事。”
贺兰锦砚顿了一下,才淡淡道:“其实,当时我在沐岛海港。”
“什么?”布卡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望着他俊美的脸庞,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你是说,那年海啸发生时,你就在海港?”
贺兰锦砚将吹风机放好,抬手拂开她额前的小卷儿,逸出一声淡笑:“或许那时,我们擦肩而过也说不定。”
其实当年来沐岛的,不止他一个,齐放,田荆,庄严,孟江南,还有顾疏伦,他们一起来M市考察一个矿业项目。
那时正是贺兰家族水深火热之际,而他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便跟这几个在美国念书的朋友,悄悄回国,直奔M市。
那是他们几个小伙伴第一次联手搞的大项目,一举签约成功后,便结伴去沐岛游玩,感受异族风情。
那天,他们运气相当好,其中一辆车开一半抛锚,修车花掉两个小时。正是那两个小时,阻止了他们的死亡之路。
他们到达海港买票,结果还没上船,便发生了海啸……换句话说,贺兰锦砚是亲眼目睹了那场可怕的灾难。
不同的是,他不是沐生族的岛民,他同来的朋友们都幸运地毫发无损。是以他对那场海啸的悲痛,不至于像布卡一样,提起就会哽咽。
那时候,贺兰锦砚确实就在海啸现场,与布卡站在同一个经度同一个纬度。
布卡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把脑袋软软地挨上他的胸膛:“原来,当时你也在啊?”
竟是,没来由的一阵惊喜,一阵叹息。
贺兰锦砚鼻子里闷闷“嗯”一声:“所以也一直遗憾,没去过沐岛。”是从认识她的时候才遗憾的吧,曾经有那样一个机会,可以看到她的故乡。
想看看这只小布卡在怎样的环境中,才会养成喜欢炸毛的习惯,养成唱着“斑马斑马”的可笑性格,养出这么漂亮健康的长腿和那样可爱的小卷……
他拍拍她的脸:“我答应了阿沐达,只要他听话,我明天就带你们上沐岛去。”
“真的?”布卡欣喜地摇晃着他的胳膊。
“前提是你听我的话。”男神好傲娇的样子。
布卡嘟着小嘴撒娇,眸底是浓浓的笑意:“不是说阿沐达听话嘛。”
“你俩!你俩是配套的。”贺兰锦砚忍住笑,心情渐渐有些愉快:“你到底要不要听话?”
“要。”布卡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