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无比抽象的巨幅油画高高悬挂。至今为止,无人看懂这幅画的内容。
黑与白,以及灰,是整幅油画的色彩。
唯有谜娜,只一踏进殿来,就立刻看出那黑洞洞的东西是地宫的万丈深渊,凝重的空气呈白和灰色在画里缭绕,以及望不到头的铁索桥。
她算得上是小七步的弟子,也跟兰老头混过,对风水一说十分注重。光是这一点,便足够谜娜皱眉头。这样黑咕隆咚的画挂在宫殿里,人不压抑才怪,对国运也是不好的嘛。
她琢磨着得先把这画取下来,挂点色彩明亮的作品。
那幅黑洞洞的大画下,坐着一个严肃凝重的男人。他瘦了,很瘦,与之前几乎判若两人。只是眉眼间,依稀能现曾经英俊的容颜。
比之几个月前的那次见面,他又清瘦了太多太多。
埃肯坐姿端正,背挺得很直,“谜娜,你来了。”
谜娜站姿也很庄重,“是啊,埃肯先生。我想念你,所以就来看看你。”
埃肯的眼睛湿润,微微扬起唇角,“坏姑娘,你骗我……”
“埃肯先生,我没骗你啊,这不就来看你了吗?”
“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是呢!难道要结婚了就不能来看埃肯先生了吗?”谜娜站在空旷的大殿中,声音那么大,还带了点调侃,“不做情人,也可以做朋友嘛。难道埃肯先生成为一国之君,连朋友都不需要了?”
她更加伶牙俐齿了……埃肯先生喜欢至极。艾琳不是不好,而是太稳重又识大体,做事规矩,一切都从大局出发。
正如谜娜坦言,“其实,是你的夫人让我来的……她很关心你的健康。”
他苦笑,拍拍身边的座椅,“你来,谜娜,坐到这儿来。”
她没有迟疑,大步走过去,坐在他身旁。
那张椅子十分大,足足坐得下三四个人。极品做工,泛出湖蓝的光泽。雕花工艺那样讲究,每一个细节都极致细腻。
她脱了鞋子,盘坐在上,“埃肯先生,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埃肯挑了挑眉,“哦?去哪儿?”
“你别管,难道怕我把你卖了?”
埃肯笑得温和,“我很贵的,你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谜娜也笑,“是呢,必须卖个好价钱啊。”
那天晚上,他们在宫殿里用餐。
埃肯先生叫了艾琳来陪客人。他坐中间,艾琳在左,谜娜在右。当年,他就是这样希望的啊……
艾琳果然是得体又大方,几乎能讲出每道菜的来历以及食材。
谜娜吃得开心,问东问西。有时,她会偏着脑袋说,“咦,埃肯先生,你太瘦了,要多吃点。来,吃这个……”她用自己的餐具去挑食物给他吃。
艾琳看在眼里,脸色有些白,却不说话。
于他们而言,连“埃肯先生你太瘦”这种话都是不敢讲的。更别说用自己的餐具给先生挑食物,多么大逆不道。
这就是她和谜娜小姐的区别。她想,也许谜娜小姐来了,真的能让先生多吃一点。
翌日,谜娜和埃肯出发,要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