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我,我进去,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我看见那两个纸人,朝我走了过来。我啊的一声大叫,一下子醒了过来,我竟然坐在院子中间,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看见那祠堂里又闪起了忽明忽暗的烛光。
我朝那边走过去,走到祠堂门口,推开了门。看见那个女人站在那里,掀开了自己头上的盖头,我走进去,门被关上,我看见那两个纸人又朝我走过来,逼着我和她拜堂。
拜完堂,这女人扯了扯我脖子上的绳子,拉着我要往里面走去。
啊!我又是一声大叫,又醒了过来。我想起刚才做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我看见那祠堂里又闪起了忽明忽暗的烛光,我不知为什么,想都没想,依旧走到了门前,推开门走进去,那两个纸人逼着我和这个女人拜完堂后,这个女人带着我走进了黑暗里,黑暗里有一个屋子,我看见里面有一个棺材,她躺进去,我也跟着她躺在了里面,棺材盖啪的一下被盖上了。
啊!我又醒了过来。
我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睁开眼睛,往哪里看都是黑暗,我想动动不了,这到底是在睡觉还是清醒状态。
想着想着,我的脑海开始漫游。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陈锦凡站在床边。姥姥也站在床边。
你怎么样了?姥姥问道我,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太好,昨天晚上不停的梦到一个梦,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梦里做梦......
姥姥叹了一口气,低着头,不说话。过了许久,她才低着头走出去。
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没有,在床上躺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吃饭也是陈锦凡把饭菜端到我旁边的桌子上,我坐起来吃一点。
到了晚上,我正在那里躺着,回忆着之前。突然一声大公鸡的鸣叫,我一愣,公鸡打鸣在早上,晚上怎么会叫?
那公鸡又叫了一声,我一下子就睡着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但是这个梦却没有画面,我只听见一个人说:小明啊,我属猪,你把我放在那个棺材里。
醒来的时候,我听见外面传来舅舅和舅妈的哭声,陈锦凡这时匆匆的走进了屋子。我也顾不得有力气没力气,下床穿好鞋,跟着陈锦凡走出去。发现院子里没有人,祠堂的门开着,舅舅和舅妈正跪在里面哭。
我赶紧着急的跑了进去,才发现,有一个人,瘦小的身子,穿着一身新郎官的衣服,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已经死了,而那个人,就是姥姥!
我瞬间镇惊了,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姥姥给我当了替死鬼,替我当了那个新郎官!结局就是死。
一切节哀顺变,地球不会停止旋转。
葬礼进行时,放在那里的棺材,却是那个上面画着猪的棺材,是的,就是那天放在水泥道十字路口中间的那九口棺材之一的空棺材。
而姥姥就躺在那里,她属猪。
葬礼的参加者只有五个人:我,陈锦凡,舅舅,舅妈。
之所以没有告诉别人,是怕别人看到这口棺材,会引起议论。
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孝之心亦益已衰矣。家室之计,衣服之具亦已成矣。亲戚之远者亦可以至矣。是故圣人为之决断,以三日为之礼制也。
但这场葬礼只有我们四个,没有远方的亲戚,朋友可以至矣。
从那次醒来后,我的高烧就退了,但是姥姥死了,她是为我而死。
滴水,不饭已。
我给她守灵,守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