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雨非常自然地跨着刘岩的胳膊走进了西餐馆,刘岩则显得很别扭。
比跨胳膊更让刘岩不自然的,是西餐馆里面的气氛,那些一头金发的家伙,全都阴森森地冲着刘岩笑,也不知道是真老毛子还是假老毛子。
上了二楼,宽阔的大厅里没有几个食客,两个小提琴手根本不管有没有人欣赏,就那样忘乎所以地拉着。
刘岩对乐器的感觉,还是偏向于中国的二胡,他觉得二胡的声音厚重,悠扬,抒情,而诸如小提琴之类的西洋乐器,听起来总是有一种聒噪的感觉。
两个人在二楼大厅的西北角坐了下来,费雨点了餐,叫了酒,每一个动作都表现出超凡脱俗的优雅气质。
和费雨相比,刘岩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土老帽。
喝红酒的时候,刘岩本来可以装b的,他装b的时候,端高脚杯的姿势也很优雅的,今天愣是被费雨的那个问题给搅和了,有点心不在焉,把高脚杯当成喝白酒的杯子端着。
刘岩不装b的时候,也是这样端高脚杯的,用手紧捧着酒杯的大肚子。
费雨根本不用装,人家的优雅是从骨头缝里散发出来的,遍布在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费雨许多次想提醒刘岩,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吃完饭,刘岩叫来了服务生,把自己的信用卡掏了出来。
服务生根本没有搭理他,直接走向了费雨,费雨在服务生右手托着的本子上签了几个字,把笔放在了本子上面。
刘岩觉得自己今天就是来出糗的,简直糗大发了。
费雨又跨起刘岩的胳膊下了楼,刘岩这次倒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刘岩心里想:轻易不到这么高档的地方来,怎么着也得装一下大爷。
走到门口,费雨把自己的手臂放了下来,紧盯着刘岩问:“你想起来了吗?我是谁?咱们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到底什么关系?”
刘岩还真的没有想起来,他从小就在钧都市这么小的地方混,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省城的女孩,刘岩知道费雨的家在省城。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北京上大学和读研究生时候的同学了,刘岩在费雨第一次跟他这样说的时候就反复考虑过,在他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费雨的影子。
刘岩只好耍起了赖皮:“你是我媳妇嘛!还能是谁?”
费雨知道刘岩还没有想起来,但她挺高兴的,看着刘岩说道:“刘岩,今天可是你亲口承认的,我是你媳妇。”
刘岩笑着说:“那当然,我自己亲口承认的,必须得承认,咱们是订过娃娃亲的嘛!”
费雨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在公开场合,也必须这样说,不许耍赖。”
刘岩看着费雨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犯嘀咕,嘴上却说:“不耍赖,保证不耍赖,媳妇,那今天就用我的电动车把你送回去吧?”
费雨的眼睛猛地一亮,跳起来就要往电动车的后座上蹿,刚抬起腿,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眼神又黯淡了下来:“算了,今天我还是坐车吧。”
说完,费雨就迈动脚步往前走,刚刚走了几步,又扭回头冲刘岩喊道:“你可不能耍赖啊!”
看着费雨的背影,刘岩心里想:恐怕是你要耍赖吧,你那么优雅,我这么土鳖,还我媳妇?算了吧,你才不会给一个土鳖当媳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