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那天在统一大厦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说有人要暗杀首长，你看到了什么？”老吴盯着秦笑愚接连问了三个问题。

老吴的话证实了秦笑愚的猜测，果然是为了那场火灾来的，既然他不是临海的警察，又是来自北京，难道会是公安部直接派人来调查了？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首长可不是一般的官员，这个案子怎么能不惊动高层呢，说不定他本人就是首长派来的呢。

“我要看看你的证件……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再说，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

秦笑愚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有义务配合上面的调查，可又不想惹麻烦，毕竟他自己心烦的事情就够多了。

老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皮本朝着秦笑愚扔过来，低声道：“你可以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有言在先，不许你把我在临海的身份透露出去，因为，祁红也以为我已经回北京了……”

秦笑愚翻开那个本子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吃惊的模样，惊讶道：“你是国家安全部的？”

老吴点点头说道：“不错，如果真有人妄图暗杀首长，那么这个案子就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而是涉及了国家的安全……

所以，在真相没有搞清楚之前，包括当地的公安机关在内的有关人员都应该回避这个案子，国家安全部门将单独调查，并作出结论……”

秦笑愚把黑皮本还给老吴，闷头抽了几口烟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们连国家机关也怀疑？”

老吴盯着秦笑愚点点头说道：“任何人……任何与谋杀首长有利害关系的人，甚至包括祁红，当然，我们的调查工作不会大张旗鼓，也不会干扰各级政府的正常工作……不过，在真相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有权力怀疑任何人……”

秦笑愚把老吴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觉得这个男人器宇轩昂、神情严峻，倒是很像那种干特工的形象。

不过，一想起上次来临海的调查组，心里面就有点瞧不起，因为，他后来知道，那个调查组最后其实变成了祁红利用的工具，离开了祁红的支持，他们可能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现在老吴大言不惭地要搞独立调查，哪有这么容易？

“你们来了多少人？”秦笑愚是非地问道。

老吴一愣，似乎从秦笑愚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轻蔑的神情，严肃地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别的事情不是你该问的……

我知道临海的情况很复杂，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外来人将在这里寸步难行啊，实话告诉你，我对临海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前些年我曾经在这里的一个办公室工作了四年多，要不然，公安局都找不见你，为什么我就能把你堵在床上呢……”

秦笑愚咽了口吐沫，他知道老吴说的办公室指的是什么，国家安全部在每个省都有派出机构，往往称为某某办公室。

所以，严格来说，老吴并不是单枪匹马，何况他还在这里工作过呢，只是，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难道自己的行踪竟然已经被国家安全机关监控了？这未免也太吹毛求逼了吧？

“好吧，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我可不想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秦笑愚似无奈地说道。

“你先不要跟我讨价还价，配合我们的工作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虽然你现在还背着通缉犯的头衔，在法院认定你的罪名之前，起码还算是公民，你不该连这个身份都不想要了吧……”老吴的话虽然说得好听，可里面总有点威胁的意思。

秦笑愚有点垂头丧气，只能怨自己命不好，大晴天出趟门，好不容易露个脸，谁知道就偏偏碰上了鬼呢。

“那天……我手机响，我就出了会议室……记得当时首长还没有开始讲话……我到了卫生间，刚刚蹲下，就听见有人进来，我那个……

包间的门没关严，看见两个男人背对着我站在那里捣鼓什么东西……开始我也没有在意，可后来他们的几句对话让我生了疑心……”

“你等等……”老吴摆摆手打断了秦笑愚的话，说道：“你离开会议室是几点几分记得吗？”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那谁记得，反正当时最后一个企业家的发言还没有结束……”

“你说你手机响？难道你进入会议室没有关手机？”老吴继续问道。

秦笑愚有点羞愧地说道：“我很久没有参加过这种会议了，并且当时有点……兴奋……”

“兴奋什么？”老吴盯着秦笑愚问道。

秦笑愚红着脸抱怨道：“这很重要吗？你这些问题听起来怎么好像是在调查我似的……我这辈子没有参加过这种大型的会议，并且还坐在第一排，你说我兴奋不兴奋？”

老吴淡淡一笑，随即严肃地说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当过兵，还是个军官，你应该明白我们这种程序的必要性，在听你讲述自己看见的事情之前，我首先要确认你的话有多少可信程度……”

顿了一下，老吴继续说道：“你没有关手机，所以，当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你，所以你很尴尬，于是就跑出了会议室……是这样吗？”

秦笑愚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对老吴的推理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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