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很冷静,指着其中一张图说:“这是黑岩岭的地图吗?”
我摇了摇头,“可以肯定这张图不是黑岩岭的地图,黑岩岭的地图远比它要复杂。而且,这里一片片十分醒目的巨大芭蕉叶,很显然是我们看到的红花,所以是红山的可能性大些。”
“或许根本没有任何秘密,残卷只是用来夹红叶标本的,或者只是为了告诉你红叶红山存在的事实!”赵欣双手托着下巴,杵在桌子上自言自语,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不定只有irina知道该怎么做。”
我听到irina这名字,脑海里浮现出黑岩岭的遭遇,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屋子里满是挂钟发出的滴答滴答钟摆声,衬托出此时此刻的寂静。
赵欣的注意力被挂钟吸引,不经意间转移了话题,“老李,你家挂钟挺漂亮,不过不像是市面上售卖的,哪来的?”
“我印象里好像是父亲自己做的。”
“伯父好手艺啊!”赵欣夸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手艺是不错,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挂钟滴滴答答摆动声和整点报时声音,听着睡不着觉啊!”
赵欣说:“你不懂得欣赏艺术和这种声音妙处,曾为慈禧太后画肖像画的美国女画师凯瑟林·卡尔在《禁苑黄昏》一书中写道:慈禧太后的卧室里,床的架子上放了15架正常运转的钟,它们滴滴答答地走着,报时信号又绝对不同时敲响,足以将一个神经质的欧洲妇女逼疯,可是太后好像一点没有神经质。”
“是吗,难道说这玩意是用来修炼一个人的意志的?”我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眼看着左右摆动的钟摆,突然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具体也说不出来到底那里不对。心里正纳闷,韩宁突然拍了拍我肩膀问道:“老李,你家的挂钟钟摆好像掉漆了?”
我来到挂钟近前,果然,钟摆的边缘颜色有些浅淡,怪不得自己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一直以为这东西应该是实心不锈钢制品永久不坏,怎么会掉漆呢?起身将挂钟从墙壁上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三人不约而同围拢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观察这座挂钟,大小跟鞋盒子一般,侧开门,外面罩着一层玻璃,除了银灰色的表盘和红木色彩的外壳之外,那有规律摇摆的钟摆声显得十分悠远。
属钟摆的边缘的确有些掉漆,就好像脱落的鸡蛋皮,取下钟摆,发现玻璃钟摆表面其实是一层薄薄的金属涂层,用手刮了刮,金属涂层竟一点点脱落下来,更令人奇怪的是,涂层下面并非想象中的金属材质,而是透明的椭圆形玻璃。
三人面面相觑,隐约觉得这钟摆有些古怪,将玻璃钟摆表面的金属图层擦掉,底下是一块椭圆形的透明玻璃,好像小时候玩儿的放大镜。我忽然想起当初父亲安装钟摆的时候十分小心,难道说这块玻璃状的东西很重要?
“这是一副眼镜!”赵欣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意思?”韩宁严肃道。
“古代西方有些把戏,把文字写在纸上,却无法用肉眼看到,必须通过佩戴特殊的眼睛才能解读,完全利用了光线折射原理。”赵欣顿了顿,“残卷和玻璃钟摆之间肯定是由某种特殊的光线连接,残卷上携带特殊光谱,必须使用特殊的玻璃折射才能完整呈现,这种设计无疑是既隐蔽又先进,可谓是安全性和便捷性完美结合。”说着一把抓过椭圆玻璃,放在残卷上面,紧接着,赵欣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呼道:“太不可思议了,我这是在看电影吗。”
我赶紧凑了过去,透过椭圆玻璃钟摆看残卷,顿时大吃一惊。残卷书页上传来了一个个闪动的场景,随着玻璃钟摆的上下移动,里面的图像也发生着变化,真的像看电影一样。
画面内容有些扑朔迷离,我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宫殿,雄伟无比,好像西藏的布达拉宫,不过规模小了些,自此之后的画面似乎都是以宫殿为基点进行拍摄的。先是远处的一座不算高大的山岭,形状有点像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半山腰是一座巨大的瀑布,瀑布奔流不止,仿佛能听到水砸到地面的巨大响声。山脚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时不时的有一些大鸟从树冠上飞来飞去。透过原始森林,隐约可见的是泛着红光的芭蕉叶,这些芭蕉叶被树叶遮挡变成了一个个红点,但仍然没有削减血红色带来的恐怖震慑。
再往后面除了一些类似的风景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因为只有十几页,所以图像就此终结了,然而,就在我收起残卷一瞬间,玻璃钟摆里闪过令人吃惊的一幕。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看到了一抹红色在空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