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挣扎之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十分激烈,可以想象的出,引起这种挣扎的巨大痛苦。紧接着,议事厅大门被一股巨力顶开,一股子浓烟像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直往外冲,那阵势跟到了阴曹地府似得,与此同时,耳边想起了鬼哭狼嚎的闷叫声。
我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透了,包括裤子,不过不是尿的,而是真真切切的汗。
许晴放开我的肩膀,抹了抹眼睛,不知道是泪还是刚刚的灰尘,她冲我点了点头,说:“行了,可以进去了。”
“解决了吗,进去拿钥匙吗?”
许晴摇了摇头,“那只更大的还没登场呢!”
我一听许晴用‘只’这个字眼,浑身不舒服,尽管之前已经听许晴说过十世妖兽的事情,可我依旧没有心理准备。颤颤巍巍,迈步进了议事厅的大门,借着月光,我发现地面上竟然铺满了一具具白骨,脚尖不小心碰到一具,那白骨瞬间变成了粉末,我心里一沉,心说许晴说的没错,地鬼果然厉害,虽然自己没有见过,不过从这阵势上看,很多人都死在了它手上,不过这死法的确有些残忍。
我心里一阵悸动,忍不住腹内翻滚。趟过这些白骨,除了脚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我能感觉到额头上渗出的汗液,周围的空气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这种感觉令人窒息。
绕了几层院落,总算来到了叠楼前面。许晴上前拉动叠楼上的木门门栓,耳听吱呀一声,因为年久失修而产生的摩擦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打开木门,发现里面是一片无休止的黑暗,我忽然想起了科学杂志里的一段话:‘现代科学虽然日益昌明,但人类始终无法摆脱对黑暗的恐惧,也许黑暗中有人类太多无法认知的东西。’就如同眼前这片掩埋在废墟中的陆家村议事厅。这如死亡一般的宁静背后,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跟许晴一前一后走进了叠楼,点燃手中的火硝,周围逐渐亮了起来,四下里看了看,叠楼的一层竟然是一个圆形大厅,而且,周围并没有通往二楼的楼梯。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扇一模一样的大木门,仔细数数,刚好有十扇。
我忍不住问许晴:“咱们要走那一扇?”
等了一会儿,许晴没有回答,我以为她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入神,没有听到我的话,索性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一回头,发现身后哪里还有什么许晴,空空的圆形大厅,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只觉得头脑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可随后又立刻冷静了下来。
我心想,“会不会许晴害怕,从木门退了出去?”虽然这个想法自己都不能接受,但形势危急,索性自欺欺人。转身想原路返回,可谁知转了一圈,发现这大厅周围的十扇大门一模一样,包括刚刚进来的那一扇,根本无从分辨。“
喂!许老师!”我尝试喊了几声,根本没人理我。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乱了,暗骂许晴自己走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可转念一想,许晴应该不会如此绝情,难不成,这是那怪物在作怪?
人就是这样,害怕到一定极点反而就不害怕了,我心说与其吓死,不如堂堂正正的战死沙场,这样才算一个男人。想到这里,我一咬牙,看准了一扇大木门,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打开发现,门后面竟然有一个通道,通道内蜡烛火苗恍惚颤动,仿佛有无数的阴魂野鬼跳舞一般。
我本能的退了回来,将木门关的死死,靠在门上屏住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转而来到旁边的一扇木门。
轻轻的将木门推开,里面是漆黑的一片,就连脚底下都是一团黑气,我本能的试探了一下,发现这里完全就是一片混沌空间,上下左右,根本没有任何着落,我吓得连滚带爬,后退了几米,又爬回去把木门的死死的。
我靠在墙边,盯着眼前的圆形空间,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办,可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线索还是在这十扇木门上。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来到第三扇木门钱,刚要开门,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记号笔,在刚刚的大门上写了一个大大的a字母,用做标记,随后又在自己面前的这扇木门上写了一个b字母,随后双手合十,念了数遍佛祖保佑。哆哆嗦嗦,打开了面前的门b。
看来信佛果然有效,这一次门后面不是什么诡异的通道,而是一片开阔地,月明星繁,十分敞亮。
我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心说下次一定要多去拜佛,多求几个平安符。迈步来到开阔地,顿时踏实了许多,转身将身后的木门关好,可就在关门的一霎那,忽然举得眼前闪过一个黑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我仿佛看见了一张血盆大口,那口中,还有一根碗口粗细的钢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