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看着两人扬长离去,憋的脸红脖子粗。只是依旧耐着心,安抚胸脯的起伏。过了半响,自己不再那么粗气时,又出了屋在廊前侯着。
至始至终,弘历背对窥探一角的禾青。禾青只能隐约瞧出一些,光色打过去日光朗朗,衬的弘历的身板很是挺拔。稚弱却不让人轻视,看的禾青垂下眼眸,隐有晦暗。
三儿没想到府里的三个小阿哥小小年纪,也早有分派。尤其弘历的举动,三儿不由狐疑,“四阿哥这是做什么?”
“等人。”禾青嘴里含着什么,却坚决的回道。平淡的嘴边,缓缓勾起一起惊疑。
禾青两人不过一会儿,果真等到了晋筒。
“快进去吧。”弘历眼睛看着晋筒手里捧着,用纸张裹着瓶状的东西。
晋筒匆忙进去,出来的时候,少不得和弘历招呼一声。弘历似乎松了口气,淡笑,“六弟等不及,带着五弟回去,怕遇到宋额娘起疑。好在也没人过来这里,你快把纸张烧了,我也回去了。”
弘历说的有紧有条,很是好心。晋筒恍然,向着弘历道谢,便回去了。弘历这番才满意,转身去了正院。
话里说的真切,面上却带着对弘昼弘昰疼爱的脸色,似乎透着两人年轻不懂事的味道。
弘历比弘昼大几个月罢了,何须这样?
莫名的,三儿不太喜欢四阿哥此人。
不是因为其生母,而是三儿在宫中那些年所见所闻。弘历身形行径,都颇有宫中皇子的风范。虽是高贵,却也凉薄,或许算计。
弘昫待人也冷清,也像足了雍亲王。不过是不惯学八贝勒那长袖善舞的功夫罢了,好歹看着真切。也不晓得四福晋,是怎么教出这样的四阿哥。
“你过去看看弘昰在哪里。若他带着弘昼乱跑,或是回去,就叫两人去师傅那里上学。”禾青这才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叮嘱三儿。
三儿点头,“那主子自己多小心些。”
看了小阿哥的较量,三儿默默收起对小阿哥的亲昵,也回过味来。皇家的孩子就是几岁,也是不容小觑的。
禾青点头,又道,“他要是闹,就说我知道他打坏了宋氏的花瓶。去找师傅的时候,你跟着过去,安静些。”
三儿一顿,笑着应了。
原来是要找耿氏的,禾青转了前院,便到了。宋氏院子动静不大,早被弘昰叫人看着,也不多人注意到。
耿氏乍得见到禾青,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吉官手里剥着橘子,正要递给耿氏。见耿氏出神,转头跟着看出去,不由惊色,起身,“武侧福晋金安。”
“武侧福晋金安。”耿氏也起身。
禾青笑着进去,“怎么看了我,都吓着了?”
“武侧福晋走了六七日,没个人通报,冷不丁的见着了,还以为是错了眼。”耿氏侧身,让禾青上前坐下。
“就是出去一趟,何尝大费周章。”禾青莞尔,缓缓坐下,接过吉官递来的橘子,“你呢?怎么就你在这?”
吉官歪着头晃了晃,笑眯眯道,“宋姐姐去给福晋请安,说是有事。”
“倒便宜你两个松快了。”禾青了然。
既然宋氏不在,那她下回再见的时候才说此事了。禾青不过逗留一盏茶的时辰,说了庄子闲情,还有府里的长孙永玗可有大些一类的,才散去。
刘氏听了三儿吩咐,侯在西院。遇到禾青后道,“三儿谨遵主子吩咐,送两位阿哥去上学。叫奴才在此,接主子回去。”
“嗯,院子里如何?”
“有少福晋看着,都很好。”
禾青满意点头。
弘昰送上门要学习,看在三儿稍作撩拨的姿态,师傅也明白事理。照常的给弘历上课布置作业后,对于弘昰和弘昼,也另有重点栽培。
晚膳的时候,禾青还让奴才送饭过去。让弘昰好好收心学习,聪明是先天,但没有一定的实力前,也不过是小胳膊小腿。遇到正经的时候,也掰不过去。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再碰那些乱七八糟的。
禾青难得严厉,雍亲王回府时收了消息,饭后也去看了一会儿。父子考教一番,才散去回房,洗漱更衣。
弘昰回来的时候,先去禾青处请安。
禾青没有见他,只说时辰不早,要他早点回去,明日再来请安即可。
三儿近身来的时候问道,“要是晋筒信了四阿哥,可怎么好?”
“信了就信了,不如何。”禾青不指望每个孩子在诡计上有多敏感聪慧,不过对于春夏送来的儿子,禾青心里却是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