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满倒是没有埋怨儿子,他看了一眼妻子,李氏立刻就住了嘴。冯德满看了看儿子,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校长咋说?”
“盖校长说让总务处马上筹备一笔款子,还让我帮助教务处列出一个书单。”冯春波望着父亲,很谨慎的说。
冯德满点了点头,并没有看冯春波,嘴里说:“这个盖校长还算一个明见的人。”说到这儿,他却又叹了一口气说,“就不知他是不是出自真心?是不是说话算数?”
听了父亲这句话,冯春波的心里也打起了鼓,他只得将回来的路上冯春军说的话,对父母说了。李氏听了又急了:“你看看,我说的不差吧?你这孩子,充什么好汉呢?”
冯德满看了她一眼,她又住了口,不再说什么了。冯德满却没有说话,而是又低下了头,他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冯春波问:“你打算怎么办呢?”
冯春波说:“我觉得盖校长说的话并不是完全不可信,哪怕有一点可能,我也要尽全力去做。我打算明天就列出书单送到教务处。”
冯德满点了点头,然后慢吞吞地说:“我虽然没有见到你们说话的情景,但是从盖校长的举动来看,他太轻率了,你刚提出这个建议,他没有经过考虑就轻易答应下来。看似很果断,其实,轻诺必然寡信,这件事他不想办的可能性较大。但是,你做的没有错,他让你列出书单,你不列,那这个不作为的帽子就会落到你的头上。所以,这件事,不管他的真实想法如何,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李氏一听又急了,这一次她不再看冯德满的眼色了,甚至连冯德满也埋怨开了:“没见过你这样的爹,春波本来就性子倔,你不拦挡他,还给他助劲儿。”
冯德满说:“我们老冯家的人都是倔强的脾性。如果人人都只会见风使舵,这个社会不是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吗?”
李氏说:“就凭你们这样,碰得鼻青脸肿又有什么用呢?”
冯德满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人就应该有这么一点执着的劲头才行。”
回到自己的房间,冯春波久久不能入睡。他翻来覆去地想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后来他终于做出了决定,那就是按照父亲说的,不管盖耀林是否出自真心,自己要做的事情必须善始善终。一旦下定了决心,反而心里放松了,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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