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义不禁真的有些惊诧起来,其实他也是真不知道,南宫圳到底凭什么就如此肯定?只凭那两个早先刻意留下的活口那最后的一面之辞?不可能吧?以南宫圳这个级数的老狐狸智商,怎么会如此轻易上当?
“本来老夫还确实不肯相信此事就是那老匹夫布的局,”南宫圳目露厉色,狠狠的道:“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杨不群那老东西做错了一件事,他不该祸水东引,将李家也牵扯进来!知道他牵扯上李家,老夫才真正肯定,我那孩儿定然是杨不群所杀无疑!欲盖弥彰,自露破绽!”
“此言何解?”李义此刻的疑惑可真不是装出来的,他是完完全全被南宫圳笃定之极又仇恨之极的口气给弄糊涂了,这老小子是怎么判断了,本公子平时地精灵劲可是真地,可今天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公子所在的李家,与杨家地争斗已历数十年,便说两家乃世仇也不为过吧?”南宫圳端起茶杯,轻饮一口,道。
“呵呵,世仇可不敢说,不过李杨两家同殿为臣,些须摩擦、恩怨还是免不了的。”李义轻描淡写的道。
“公子武功高强,智计超群!虽然往昔以另一副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南宫圳斟酌着口气。缓缓说道:“不过,老夫远在千里之外,不知道公子乃是潜龙之姿,尚在情理之中。但杨不群一家与公子纠缠最少接近十年!若说杨不群这厮一点也不知情,老夫是万万不信的。试问公子一句,若南宫家与李家火并而两败俱伤,得益最大者是谁?!自然是杨家无疑!”
“哦,”李义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呀!心头不由一笑,索性再加一把火;皱眉道:“不错,本公子历年来与杨家纠葛甚多,确实从未落过下风,虽然本公子从来不肯妄自菲薄,但杨老家主何等的老谋深算,若说是杨老家主竟然全然摸不清李义的底细,呵呵,莫说南宫家主,便是李义自己,也是不信的。”
南宫圳一拍大腿:“不错!可是杨不群明知道公子乃天下门弟子,才华绝世,限于门规而锋芒尽敛。却依旧行那祸水东引之策,妄图将俊儿之死嫁祸于李家,这分明便是让我南宫世家与李家作对,也就是与天下门作对!这乃是要致我南宫家于死地呀!此等险恶用心,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亏他杨不群还自以为得计!”南宫圳鄙夷的哼了一声。
“咳咳咳……”李义正端着茶杯喝水,闻言冷不防的呛了一下,顿时咳嗽起来。天下门的弟子?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南宫圳的推测,在他自己看来,无懈可击,抽茧剥丝的一步步揭出了杨不群的险恶用心。但他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杨家还真就确确实实的不知道李义的实力。至于任天行这个代表着天下门存在地人物,百分百是南宫俊身死之后才到了李家的,偏偏却又被杨不群撞大运似的撞上了。
至于李义乃是天下门的弟子,则就完全是南宫圳想当然了。只因为整个天下,除了天下门这等超凡脱俗的存在之外,还有那一家能够培育出像李义这等以弱冠之年便已差不多登上武学巅峰的武功来?所以不仅仅是南宫圳这样想,就连现在的各大势力也没有一个人不是这样猜测的。
估计现在就是李义公开声明,宣称自己绝对不是天下门的弟子,也没有谁会相信了。
而南宫家大队人马一到天罗,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摆明了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架势!根本没有给杨不群解释的机会!接着事情便接连发生不断,而东方扬又无巧不巧的掺合了进来,多方巧合之下,竟然死死的把罪名按在了杨家的头上。
估计就算现在李义站出来吼一声“南宫俊乃是我杀的”,恐怕现在在天罗的各大势力反而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不错,”李义感慨的道:“若不是南宫家主明见万里,明察秋毫,李义险些就蒙受了不白之冤啊,做了那戴罪羔羊。”李义摇摇头。似是颇为唏嘘不已。
“清者自清!”南宫圳正气凛然的道:“就算事情没有如此明朗,我南宫世家又岂会冤枉了好人?”
“不错,南宫世家雄踞西南,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李义险些笑爆了肚皮,明捧暗贬的道,“兰儿,你将我房中的好酒拿来,今日心情畅快,本公子与南宫家主要畅饮一番。”
“李公子太客气了。”南宫圳谦让一番,这才想起了今天此来的正事:“唉,惭愧之极呀,老夫今日此来,乃是向李公子负荆请罪来了。”
“哦?”李义眼中精光一闪,语音却是更加的漠不关心起来:“南宫家主何罪之有?再说,在下年不过弱冠,乃是后辈小子,怎能当得家主此言呀!”
南宫圳嘴角痛苦的一抽:“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前几年,南宫世家鬼迷了心窍,听信杨不群那老匹夫的唆摆,竟然心存妄念,对贵府实在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说着,南宫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轻轻放在两人面前桌上。
南宫圳几乎是一见面便发现了李义的难缠,自己还未及开口,他竟然已经带着自己绕了一个大圈子。
两家结盟之事,还有李义提出的条件,看来若是自己不主动开口,天知道这个可恶的小子要跟自己兜圈子兜到什么时候?反正他肯定是不急的,可是南宫世家的情势却是委实不能再拖了,所以南宫圳索性就快刀斩乱麻,干脆直接就把名册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