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呵呵,今天再告诉您个好消息,”钟燕乐滋滋的道:“我现在总算不再为义儿的婚事发愁了,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一手。”
李老夫人静静地品着茶,神色之间全无一丝变化,只是在嘴角却扯起了一丝微带嘲弄的笑:“不发愁啦?好,燕儿,你这当娘的太聪明了!告诉你,老身在义儿十五岁的时候就没有再为他的婚事发愁了,当日我不是早就说了他是老身的好义儿,乖孙子吗?你这个做娘的,竟然到现在才大彻大悟!原来就是看起来聪明啊!”
钟燕即时愣在当场。
李义一出大门,便是一阵按捺不住的大笑。李兰先是傻了眼,接着也忍不住捂着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只有东方涵澜不明所以。刚才以真面目见到钟燕,才真的有一种儿媳妇见婆婆的感觉,东方涵澜只感觉身上直到现在还在燥热不已…….
李府门口,六个书生打扮的漂亮小家伙整齐站立,不过姿势却是颇为不老实,这个不时的扯一扯衣袖,那个不时的整一整头巾,似乎浑身均是不得劲的地方。如此合体的衣服,这六个人却像是戴上了镣铐一般,手中每人竟然还拿着一把折扇,只是那姿势,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是握着一把剑的样子。见到李义出来,六个人同时长揖见礼:“参见公子。”脸上也各自挤出几分干瘪瘪的笑容来,就像六具僵尸的脸上突然盛开了菊花,说不出的别扭。
正是一刀率领北斗的五个兄弟来了。
“一刀!”李义只笑了两声,便顿时停住:“这就是您训练了三天的优雅笑容,就训练出了这五个,呃不,连你是六个这样狗屁不是的笑容?”
一刀脸色一苦:“公子,你这纯是难为人啊,非是属下不会训练,而是这几个小家伙,他们……他们…….”一刀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身边五张僵尸脸:“他们根本就不会笑啊!”
“放屁!我看真正不会笑的是你才是!”李义有些怒不可遏的骂道。
这可怎么办?就这六个人的样子,活像是一个个挑粪的老农穿上了紫袍蟒带乌纱帽,堂而皇之的站在了金銮殿上!庄严肃穆的气氛也并不能掩盖那一身到家的土气!自己如果带着这几个人进去,恐怕人人都会认为是来砸场子的而不是前来参加雅文会的。届时别说观察别人了,恐怕反而先把自己给暴露了。
其实李义让一刀来训练五小的笑容根本就是找错了人,一刀一生之中除了在李义面前稍有放松之外,别说对着其他人笑,恐怕这些年来连呲牙的次数算上也是绝对超不过十次,让这样一个人来训练笑容,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不过李义也毫无办法,这五个小家伙绝对是被他骄纵坏了,除了李义和一刀之外,谁的话也不听,就连李兰也被他们气哭了好几次,而李义又哪有那些空余时间亲自去教他们怎么笑?指望一刀?!貌似一刀自己也不会笑的。
“唉!”李义一声长叹,五小都噤若寒蝉的低下了头,一脸的愧色,就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仔细想了想,李义严肃的命令道:“从现在开始。”李义指着陆上川流不息的行人:“看见了吗?每看见一个人,你们就上前去打招呼,去给我笑!亲切的笑!一直笑到宜春楼前!每个人最少要对一百个人笑过,谁若是惹了事或者笑不出来或者笑出来反而把人吓跑了,那么,就不用进宜春楼了,自己回别院,半年之内不准外出一步!听清楚了没有?!一刀,尤其是你,你最严重!”李义厉喝一声。
“听…….听清楚了。”五小加一刀六个人一脸的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现在…….开始!”李义一挥手!六个书生打扮的杀手迅速的窜了出去,各自一把抓住一个人,就开始僵着脸套近乎,顿时大街上一片大乱。
李义阴沉着脸,跟在后面安步当车,目不斜视,似乎前面一片混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李兰与东方涵澜几乎连眼泪也笑了出来!不得不一只手扶在李义身上,到后来更是挂在了他手臂上----实在是笑的浑身没劲了,都快笑抽了。
护卫头领贺冲与另外几名选自当年铁血卫的大汉牵着马走在众人身后,一个个满脸横肉的黑脸涨的更是红中带紫,李义、李兰他们可以笑。可是贺冲他们就只能憋着,不敢笑出声来,万一被那六个杀坯发现,那些家伙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杀了自己肯定不会,但一顿胖揍肯定是免不了地。
直到日上三竿,一伙人才终于走到了宜春楼前,此刻一看一刀、彭飞等六人,各个满脸堆笑,和蔼可亲----脸上地肌肉已经笑得僵硬了。目光已经有些呆滞,满脸笑容,眼中却满是一副欲哭无泪地神色。
早知道这次任务竟然是如此的艰辛,恐怕六个人哪怕就是宁可去执行一个几千里之外的刺杀任务,也绝不会主要要求来这宜春楼来。
宜春楼前,一张硕大地太师椅上,黑猩猩一般的东方三爷巍然雄踞在上面,脖子不时伸得长长的,在往来的人潮之中寻觅着什么。
一边角落里,宜春楼负责迎宾的几个活计受气的小媳妇般畏畏缩缩的躲在那里,看向东方三爷的眼神一片恐惧。
李义远远的就看见了东方扬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身上内力潜运出去,不动声色的排开身前众人,向东方扬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股极端危险的感觉闪电般融进了李义的脑海,同时身前似乎一股强大的压力将自己发出地内力反冲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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