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恢复了自己身型,再次回到洞口,单掌一引,内力吐出,对面草丛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块树皮在内力牵引之下,凌空飞起,啪的一声罩在了树洞之上,严丝合缝,似乎这棵大树天然便生成了这个样子,从来没有什么树洞……
黑暗之中,李义嘿嘿一笑,心中却也不自禁的感到惋惜不已,若是自己没有那么多心中放不下的事情要做,相信只要有充足的粮水供应,就算在这树洞之中躲上一年,相信公道再怎么找也不会找到自己吧!
公道,你以为你真的能代表公道吗?
李义微微摇头,苦笑一声,盘膝而坐。不管怎样,先行恢复自己的身体,专心治好自己的内伤才是当前自己的第一要务。
迅速眼观鼻、鼻观心,一股精纯的内力从丹田之处缓缓升起,绕体一个周天之后,李义再次陷入了深沉的调息之中。时间不长,头上便冒起了淡淡地白烟,凝而不散,而李义的口鼻之中微微的呼吸的声音也顿时消失,只余胸口尚在微微的跳动,竟然已经晋入了那神秘的先天胎息之境……
无人无我!物我两忘!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李义心头莫名的警兆一现,正在流转地内力突然一滞,蓦然的醒了过来,运气内视之下,只觉浑身内力活泼泼的,重新恢复流转如意,整个身子轻飘飘的便欲离地飞起,胸口的窒闷感觉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情知内伤已经基本痊愈,不由心头大喜。
就在此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脚步声轻灵、笨重纷杂,显然不止一人,一众人似乎都身怀武功,且有高有低。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大哥,我真不明白了,我们这样没头苍蝇似地全天下乱窜,如何能够那么凑巧的遇到李义那小贼?这不是白白的浪费时间么?”
找我的?李义心中一怔,这又是哪一方地势力?找我做什么?居然叫我做小贼?真是大胆了!
一个沉稳地声音道:“你急躁什么?消息传来乃是在西荆境内,怎么能说是漫无目标呢?再说,家主只是要能够确定李义的死讯而已,并没有说非要我们亲手杀死他!不管何时,只要得知李义确定已死地消息,我们就可回去交差了。而李义在天下牌主地追杀之下,纵然他手段通天,又能活地了多久?普天之下,古往今来,有谁能够逃脱得了天下牌主地追杀?没准他现在已经小命不保了!”
那粗豪地声音抱怨地道:“***,这几天先是骑在马上颠地老子屁股痛,接着又是漫山遍野地乱找,可累死我了!大哥,咱们休息一会吧!既然只是要确定一个消息,我们何苦这样拼命啊。”说着当啷一声。显然把兵器扔在了地上,声音甚近,接着便听到“唉”地一声。一人重重地倚在了李义藏身地这棵大树上,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接着几个人纷纷坐下。
李义心里暗暗计算着人数。嗯,共是六个人,无巧不巧地围着李义藏身地这棵大树坐成了一圈。
六人谁能够想得到,他们一心要苦苦寻找地李义,正被他们众星拱月一般环绕在了中间,犹如是一群闹哄哄地士兵,正围绕着一颗钻入地面地炸弹烤起了火......
那个最为稳重地声音道:“哎,你们呀!老五,不是我愿意说你,你自己回想一下,就你这脾气,你吃过多少次亏了,还不知道改一改的。如此地毛躁,难怪主上从来不会交给你重要任务,长此以往,将来大事若成。主上论功行赏之时,五弟你又当作何区处?”
那粗豪地声音嘿嘿笑了两声,接着便听得刷地一声闷响,估计是直接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瓮声瓮气地道:“单独交给我重要任务有什么用,还不如大伙儿一起出来办事来地痛快。我老五有口酒润喉,有口饭饱肚,也就够了,还管那么多作甚?升官发财吗?小弟有自知之明,自问没那本事,更是想都没想过。若是到时候还能留地一条命在,等各位哥哥有了出头之日,小弟随便选一家白吃白喝便是了。”
其余几人一阵起哄,纷纷说道:“是啊是啊,老五这人,三斤马尿一灌,快活过神仙,人事不知,办事不办事,前途不前途的,那也没多大关系。哈哈哈……”
又一人道:“老五想要白吃白喝,看来只有跟着大哥了。不光是老五,我们哥几个估计也没什么出人头地地命,再说一官半职的有什么稀罕地?到时候索性放弃了官职,再一同聚到大哥府上,兄弟六人喝喝酒,打打拳,安度余年也就够了,人贵知足啊。”
“人贵知足?!好一群没志气的东西!”那大哥笑骂着斥责了众人一句,兄弟几人又是一阵嬉笑,半晌,才听得其中一人低沉着声音道:“大哥,不过小弟觉得这次办差,却是出的蹊跷。那天下牌主追杀天罗李家李义,但家族之中却要我们几个出动探听消息,哪有这个道理?说来,此事大抵耐心的稍等一段时间,自然会传来消息。主上将我们派遣出来,措辞还甚是严厉,却不知当作何用处?若是说让我们对付天下牌主,我们岂能是那块料?兄弟们虽然都是自视甚高,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若是只是探听消息,一来多此一举,二来也是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