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俩跑到马路对面，就见顾涛还是那身蹩脚的装扮，若无其事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没人追，身前没人堵，就那么大大方方地从茶楼里走了出来。俩人傻眼了，不跑了，站在马路中间等着顾涛。顾涛还是弯腰驼背那个样儿走了过来，没搭理他俩，就像压根不认识似的擦肩而过。等着顾涛都走进小胡同了，这俩人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身往回跑。

顾涛没在小巷子里停留，径直穿了过去。在路边拐了弯进了一家商场里面。齐侠和宇文良一路跟着他进了一楼的男厕所。顾涛往他们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把宇文良的外衣脱下来。宇文良一眼看到顾涛里面的衬衫上一大片血，惊愕不已。

顾涛从后腰抽出一把刀，一把满是血的刀在水龙头下面反复冲洗。宇文良只觉得手脚冰凉，不敢轻易开口。齐侠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有点懊恼，他抓抓头发，问顾涛：“你把谁干了？”

“王喜和戚克。“顾涛非常平静的回答，从他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刚刚杀了两个人的紧张、不安、兴奋或是其他任何一种极端的情绪。

宇文良都懵了！他说：“涛哥，里面没人拦着你？“

“没发现，我手快。”

“王喜跟戚克身边没保镖？”

“他俩谈事能让第三个人在场？”

“你，你怎么进去的？”

“调虎离山呗。想进去有的是招儿。”洗完了匕首，顾涛还甩了甩。转身，神色如常地看着宇文良，“怕了？”

不是怕，是惊讶！眼前这个人终究还是超乎他的预料和想像。但是他的所为却又在“情理”之中。王喜和戚克联手黑了顾涛，又把齐侠算计进去，这个仇不报，顾涛就不是顾涛了。只是，这样的手段，这样的顺利，宇文良不知道是该说顾涛运气好，还是那俩人运气不好。可接下来怎么办？杀了两个人容易，脱罪难。只要警方勘查现场，询问一下茶楼里的人，再看看监控录像什么的，这案子不出两天就能告破！问题是顾涛！韩楚东给自己的任务是顺着顾涛这条线摸到他身后的大毒枭，如果顾涛因为谋杀罪被抓，这条线，这次任务就要无疾而终。

就在宇文良万般纠结的时候，齐侠当机立断！一边掏电话拨打号码一边说：“你们俩马上走！”

“走？”宇文良诧异地看着齐侠。

齐侠狠狠地白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顾涛，数落道：“涛哥，你牛逼，你真他妈的牛逼！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人做了，你让我怎么办？”

顾涛咧嘴一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操，我去给你顶罪，你愿意不？”

闻言，顾涛的脸色沉了下来，说：“就算我不把那俩*的玩意儿做了，我在临沧也呆不下去，左右都是要走，这口气不出我憋得慌。”

这倒是实话。现在临沧的局面只剩下三个毒贩，其中两个已经勾结在一起坑了顾涛，显然是要致顾涛于死地。顾涛不得不走。想要留得青山在，就得走；想要保名，就得走；想要卷土重来，就得走。但是，顾涛杀了那两个人，这对谁来说都是件棘手的事。可能顾涛压根就没考虑过杀人之后的事，他图的就是个痛快！

齐侠已经联系上某人，他说要一辆车，一辆半旧不新的车。还要几套旧衣服。约好了时间地点，挂了电话，齐侠直接把手机卡都卸了出来，掰成两截，其中一截扔进了垃圾桶里，另外一截收进口袋里。他对顾涛说：“二十分钟车过来，你们俩都别回去了。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