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强是不是觉得咱们是来跟他抢地位来了?”
顾涛苦笑一声,说:“八成是。”言罢,顾涛谨慎地看了眼门口,低声说,“在飞机上他不是抢了一条毛毯么,我估计,是防着你呢。”
宇文良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原来那时候顾涛压根没睡,什么都看到了。可没等他想好说辞,顾涛接着说:“我看他偷偷摸摸把那条毯子都摸遍了,也没找到什么东西,所以有点失望。”
这么说,那张纸条非常万幸没有被卷进毯子里?掉在地上了?宇文良赶忙收敛这份心思,跟着问:“他要是想栽赃我,也不是容易的事。我就说在昨天在后院那时候他看我那眼神不对。好像我拐了他老婆,摔他儿子下井了似的。”
“你也不用往心里去。”顾涛甩给宇文良一根烟,“扈强就是仗着跟老马的时间长,才能目中无人。要是说到实力,他还真没什么能耐。”
宇文良好奇了,问:“跟齐侠比呢?”
“根本没得比。别说大侠,就是你们俩真要明刀暗枪的干起来,你能整死他一百个来回。但是,你要记住,老马特别讲义气,尤其是跟了他不少年头的兄弟。所以,尽量不要跟扈强对着干,而且咱们初来乍到的,老实点。等家里那边找好了新的落脚点,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本来,宇文良还想问问顾涛昨天跟马思戒出去干什么了。结果顾涛说一夜晚上没睡,困死,就脱了外衣躺在了宇文良的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宇文良欲哭无泪,自己这也没睡也想睡觉。就这么一张床,难不成俩人挤着睡?实在没辙了,宇文良搬了把椅子在床上搭个边儿,正准备躺下去,房门又被推开了。
焦恒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宇文良半个身子还在悬在床外,傻愣愣地看着他。焦恒的目光从顾涛身上移开,对着宇文良勾勾手指,转身走了。宇文良郁闷的嘀咕:“敲个门能死啊。”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别墅里已经有几个人在活动,宇文良还担心别人看到他跟焦恒说话不会不会起疑,结果走到走廊里朝外面一看。焦恒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正在晨跑。无奈叹息,今天早上的回笼觉是彻底没戏了。宇文良转身回到房间里,也换了一身运动服,肩膀上搭了条毛巾,跟着去院子跑圈。
推开通往后院的门时,宇文良看到岩光急急忙忙地往外跑,手里还攥着一把零钱,看样子是要出去买东西。反正俩人是背对背,宇文良也就没打招呼,去院子里找焦恒了。
这里的早晨还是有些闷热,宇文良不大适应这个温度,随手把长袖外衣脱掉。跑过去跟在焦恒身后,见焦恒也不吭声,就加快脚步。低声问:“昨天,你干什么了?”
焦恒不吭声,继续不紧不慢地在牵头领跑。宇文良知道这家伙就是个闷葫芦,不多问几句他不可能开口。又随着跑了一圈,这才又说:“我说,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啊?”
“你最近小心点,明白吗?”
扈强的事吧。宇文良心想,顾涛说扈强人小心眼儿,昨天自己在兄弟们面前给他一个下马威,这人不会善罢甘休,会找机会想办法杀了自己吧。不过,扈强真有这胆子?杀了自己怎么跟顾涛交代?又或者扈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跟顾涛和平相处。不管了,反正近期内自己也不会离开别墅。想到这里,宇文良郁闷起来,想起刚接触顾涛那时候就是在他那个别墅里窝了好久才能上街,这回估计也是了,这不赶上监禁了么。
一走神的功夫,焦恒已经跑完了圈回屋里去了。宇文良一个人继续跑,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就跑个痛快的吧。
出了一身的汗觉得舒爽多了,回到一楼后用冷水浸湿了毛巾擦脸,朝着楼上走。到了二楼,忽听左边走廊某个房间里传来谩骂声,期间还夹杂着一阵阵的平平碰碰的动静。宇文良纳闷,这是谁啊,一大早的就打架?他好奇地走过去,发现原来在左边走廊的尽头是个开放式的阳光房。宇文良没往前面走,靠着墙站着,就听扇了一个耳光的声音,随后听扈强骂道:“你他妈的就是废物,买个东西都买不好。”宇文良皱皱眉,侧头偷瞄了一眼,只见岩光捂着脸低着头,任凭扈强羞辱。有些话宇文良都听不下去,想起顾涛说扈强仗着跟马思戒的时间长,在兄弟们面前跋扈嚣张还真是不假。听着扈强不可一世的口气,愈发讨厌这个人。不管怎么说,当初喜怒无常的齐侠都没这么对待过手下的兄弟,打打骂骂的事虽然常有,但平时齐侠对兄弟们是真的不错。不管多晚,只要有人吵吵饿了,齐侠就能挽袖子抡胳膊去厨房给做点炒饭吃。所以,兄弟们服他。但是这个扈强,真是让人没办法对他有一星半点的好感。想来,跟着他的那些兄弟也是满腹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