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他无疑是传奇一般的人物,神坛上供奉一般的存在。
说到底,他享受的是这种**裸的膜拜和推崇。说得更彻底一点。是对权力的**裸的依恋和享受。
权力有什么用?声色犬马那是表面的东西,内在的那种一言九鼎、万众膜拜的感觉才是最美妙的!
所以余小波迅速将脸上的一丝戾气收拾起来,换上了那种千百次上镜和走访活动时练就的,说不笑是笑,说笑却并非真笑的表情。同时换上那种缓慢的沉稳语调,道:“老太太,我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已经冲了上来,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衣服,叫道:“你个狗日的余小波,你怎么分管的教育,我老伴辛辛苦苦干了二十多年,说没有就没有了,江南大学却连个慰问都没有?!你怎么管的,你说!”
余小波一下子被唬住了,身上原本异常工整的西装也被扯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就像是平面镜变成了哈哈镜,让人看上去相当有喜感。
旁边的人更是愣住了,被老太太的强悍给吓住了。
老太太越发激动,直接用手抓住余小波的领带,叫道:“你个狗日的,我那么多次上访,写了那么多次信恳求你,你都没有理我!老伴死了,学校不理了,现在我一个老婆子一个人孤零零的,你叫我怎么办,怎么办?!”
余小波连忙大叫:“干什么,快放开我,快点!”
身为副省长,他虽然经历过多种场合,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情况,但这样被一个老人当众抓住领口痛斥,还是第一次。所以他有些惊慌失措,身体的伤害是其次的,主要是精神上和尊严上让他无法忍受。
这时和朱智聊天的两位警察见状吃了一惊。
柯成马上道:“就是这个老太太张兰兰,上访很多次了,因为老伴上课时猝死了,但江南大学当时认定学校并没有责任,拒绝进行赔偿……”
招成果则认真的打量了余小波一眼,脸色一变道:“朱科,这人真的是副省长余小波?”
朱智双手叉腰,仿佛看戏一般的看着现场,道:“是啊,很精彩吧?余省长可是口口声声的认为公安系统有问题的呢!”
见招成果一副左右为难的摸样,朱智无奈道:“你们现在穿着制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理我。”
听到他这样说,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快速的还是小跑过来,试图拉开那位老太太。
他们当然听出了朱智跟余小波之间有间隙,虽然很想站在朱智这边,但余小波可是堂堂的一个副省长,如果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张兰兰这样拉拉扯扯而自己毫无作为的话,那如果有人追究起来,自己可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
老太太还在继续怒斥着:“你们不要拦着我,我要打死这天杀的余小波,是他害我这样孤苦伶仃,这没良心的……”
叫了一会儿,才终于被两人拉开,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朱智见状叹了一句,道:“看来公安还是很有用的吧!”
余小波身上已经是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青草地,脸上更是如同惊吓后的一朵小白花一般,表情有些不甘的狠瞪了朱智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张展华见状连忙追了上去,道:“余省长,您要走了吗?我送下您……”
朱智凑到陈誉身边,得意的笑道:“先抑后扬,**迭起,我喜欢这样的剧情。誉哥,你呢?”
陈誉道:“有同感。今天你的自由发挥也不错,虽然从道理上来说跟他闹翻了并不明智,不过只有这样才真正解气,不错!”
朱智难得得到陈誉这样的肯定,笑得合不拢嘴,道:“我算想通了,本来就是阶级敌人,何必跟他虚伪客套呢?反正我穿拖鞋的不怕他穿皮鞋的,要大打出手,我肯定有优势。”
陈誉道:“回头跟朱叔叔说一下,估计他表面上还是会说你两句,但背地里肯定会暗爽。”
朱智笑道:“誉哥,我老爸是那样闷骚的男人吗?”
陈誉微笑道:“不是闷着骚就是明着骚,那个男人不风骚?不风骚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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