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还是守备的兵马。”王一魁道:“能攻方能守,不然就是死城。”
王长福哼一声,说道:“辎兵的训练还是不能松,训练满一个月的调职两个月,再训一个月,这样轮换,一直到如战兵的训练科目全部完成为止!”
军训是军令司的事,几个军令司的吏员答应下来。
他们负责编制计划,具体的工作是军官们去干,军令司负责调配人手,自从孙敬亭到草原上之后,各部门间混乱的情形终于逐渐明朗起来。
“孙大人来了。”
城堡的地址挑在一个小丘陵上,几乎有依山而筑的感觉,等主体完成,还要在城堡外围修筑工事,从高处往南边看,果然看到三辆马车和几十个胸甲骑兵护卫孙敬亭前来。
“嗯,我们去迎接。”王长福板着脸下令,他们事前知道孙敬亭今日到,所以预先在此集结。
李从业等人没有过来,他们原本就驻守在南岸,北虏又不是全在北岸,也可能从南岸进击。
河面上还是有多个浮桥,蚁群般的人群不停的在桥上经过,孙敬亭赶到河边时,李从业率部下在河边迎接,一个局的辎兵和车队,还有不少民夫也在桥边等着过河。
几个军官到桥边肃清人群,预备给孙敬亭等人先过。
孙敬亭也看到了王长福等人,他向李从业点了点头,说道:“李把总辛苦。”
李从业笑了一笑,说道:“都是替大人做事,谈不上辛苦。”
“近来虏情如何?”
“小规模骚扰还在增多,不过主要还是针对我们的商道和运货车队。”李从业有些头疼的道:“我们骑兵不足的劣势已经显露出来,为了保障城堡筑成,我们大队人马在此,护卫商道的力量反而有些不足,虽然往漠北和土默特各部的商道已经停了,但压力还是很大。”
“新平堡和李庄那边,会再设法调配一些骑兵过来的。”孙敬亭说了一句,步向前方,指着浮桥道:“我们等辎重和民夫过了再过河。”
李从业道:“大人何苦,也不在意这点时间。”
“不,要立下规矩。”孙敬亭道:“战时当然是战兵优先,现在是建设时期,要以辎兵和民夫优先。”
“好,我叫过河的战兵让开,孙大人也请在河边稍候。”
李从业令自己的一个亲兵跑去传令,同时通知对岸的王长福他们等一等,浮桥上下原本有不少要过河的战兵,这时都被下令让开,由辎兵和车队还有民夫先过。
所有的民夫和辎兵都知道孙敬亭,人们有些畏惧他,也是对他充满着好奇……眼前这个人,穿着青色的旧袍服,看起来合身又利落,人也高大,下巴上留着短须,两眼十分明亮,就这么站在河边同李将爷说话,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架子。
众多辎兵赶着车先走,身后跟着商会的车辆和民夫,近来贸易缩水的多,不少商会车辆也被军方调用……商会在北方拥有近两千辆大车,这是对军用车辆强有力的补充。
李梦年突然道:“眼前情形还真象那句诗: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孙敬亭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神色,大明对外向来强硬,汉唐雄风向来为人称道,人们都瞧不起弱宋,现在他以一介文士,置身于草原之上,岂能无自豪之感?他在心里笑着说:“虽未能封狼居胥,不过相信也不远啦!”
“车要翻了!”几个民夫突然惊叫起来,他们眼前有一辆大车倾斜了,眼看就要侧翻到河里去。
辎兵们过了一轮,车上都满载着军资,浮桥被压的有些倾斜,商会的大车和民夫们一过来,浮桥一侧受力太多,便是向一侧慢慢斜倒。
“下水,快下水!”
一个辎兵旗队长叫喊着,自己也是先跳了下水,用肩膀顶住倾斜的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