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经视不是主流媒体,它的经济新闻,泽西县的干部们并没有谁去看,当魏仁兴把这一消息告诉史湘兰的时候,史湘兰完全不知情,她的第一感觉是,挑战和机遇并存,作为行政负责人,她有失察之责,但是,这比严桦的包庇之责要轻了许多,而且这失察之责在老同学的处理下,不会进入省领导的视线。看来扳到严桦已经容易了许多,现在,易云堂成了她与严桦对弈的一盘棋中的关键棋子,只要易云堂与严桦之间的产生矛盾,就能从容地把对方的阵营从内部击破。
史湘兰再也坐不住了,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她一直保持着低调,中规中矩地处理,是因为她担心此事会在市一级就平息下来,而凭着罗新友书记对严桦的赏识,严桦是不可能被撼动。如果自己过早地跳出来,不仅达不成目的,还会因此让自己与严桦公开决裂,如此一来,她主政泽西的梦想不仅不会实现,还会因此遭到强有力的打压。
但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同了,尹长会省长发了脾气,周副省长亲自安排调查,罗新友是顶不住的,只要罗新友顶不住,那么一切就容易了许多,为了快刀斩乱麻,她马上把葛太平叫来,对他说:“老葛,你对易云堂这人了解多少?”葛太平说:“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跟那边走得非常近,这个相信史县长也知道。”史湘兰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葛太平不作声,因为他不知道史湘兰究竟想说什么,在不明白领导意图的时候,多说一句话就是危险。史湘兰说:“你把他叫来,我有事情要安排。”
易云堂来后,史湘兰并没有单刀直入地谈整险工程的事,她问了水利局当前的运转现状后,说:“老易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这下可闯了大祸了。”虽说易云堂是城墙上的麻雀,经历过不少炮火了,但这话从史湘兰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惊了他一身冷汗,他问:“史县长,我心脏有问题,你不是不知道,你可不要吓我啊,是不是因为整险工程的事?”
史湘兰点点头,说:“这些话本不该我跟你说的,但是如果我不说,你恐怕一直蒙在鼓里,现在省里已经开始查了,听说是一个电视台曝的光,连尹省长都惊动了。本来这件事情,我跟严书记是保持高度一致的,保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态度,但是现在看来纸是包不住火了。”易云堂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他问:“史县长,现在怎么办?”
史湘兰说:“听说,市里马上要联合纪委、检察院、审计局、水利局等相关部门,组成专项调查组赶赴泽西。我怕查出什么事来啊!”易云堂脸色变得煞白,他说:“史县长,你一定要替我说话啊!”史湘兰说:“要我帮你不难,可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做过什么,你让我怎么帮?如何帮?还有,严书记一向对你不薄,这个时候,你最好是请他帮你吧,如果他不愿意伸出援手,你再来找我吧。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小心有的人丢车保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