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眼是一条水道,似乎有一股无形力量在控制水流,所以流水微软,没有任何喷涌迹象。
四人俯身用电光查看,水道结了薄冰,再次惊现影子云的菱形镖,毫无疑问,他已经从这里下去了。
柳茹嫣示意我们先等一会,用火折子照亮水道,先用飞爪钩住边缘岩石,接着慢慢顺道内侧,柳茹嫣左手紧握金刚剑,深色眼眸充满锋芒。
“大家都下来,小点声。”
四人鱼贯而入,与其说是水道,按照大雷话说就是一座管道大滑梯,再往下,电光照不到尽头,都是黑乎乎的火山岩,四人把持下滑姿势,就这么,顺着水道快速疾驰。
下降过程中,我有一种电梯坠落的恐惧感,无边无际的黑暗让电光失去意义,取而代之的,是飞溅的细小水花与浓烈的二氧化硫混合气体。
不知道水道通往哪里,四人下落途中尽量用身体控制速度,另一次可能有缓冲带,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方向感越来越模糊,可以肯定,我们从转生魂塔来到高处,但是下坠的水道又把我们拉回原地,甚至更加深入地心,身体有明显变化,存在溶洞的静电让发丝竖立,身体接触岩石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大雷高声呼喊:“他娘的!赶上蹦爆米花了,宇子蔫叔柳姑娘,快抓紧我……”说完抹动身体掏出开山凿,铁凿划出大面积火花又被水流覆盖,黑暗的水道,死寂。
水道尽头没想象中危险,陡坡下滑之后是一条平行的过渡带,不但有效减缓身体速度,还能提供调整时间,四人全副武装,大雷准备好炸药,有一种奔赴战场的英雄气概。
柳茹嫣谨慎探出水道,点燃信号弹,黑暗中快速掠过徘徊在火山岩缝隙的蛇类,可怕的不仅是蛇,掏空的溶洞中心被人为种上植被,只是年代久远,树木枯死,干枯的树枝左右狰狞,密密麻麻的蛇头吐出红信子,空气中凝固血腥。
“这就是……蟒女的蛇窝吧?”大雷压低声音后,眼睛瞪的比平时还大,“看到没?信号弹尽头那……是蟒女!”
四人慢慢拖回水道,大雷摇摇头不太确信,轻声低谷,“我好想又看走眼了,蟒女怎么和……和……”
“和什么和,怎么还结巴了?”蔫叔拍拍大雷。
“蟒女和影子哥在一起!”大雷急促呼吸。
不可能!保不齐大雷看走眼,适当如今回也回不去,我毅然掏出另一枚信号弹,这次让大雷拿出望远镜,看仔细再说,如果真是影子云……难道他也被蟒女控制?
信号弹划出弧线,大雷都没眨眼,端起望远镜惊恐道:“他娘的!怨我了怨我了,那是枯树枝,可上面真有死人啊!”
我接过望远镜,三具尸体趴在树枝,四肢垂直向下,鲜血从指尖不断滴落,死者都是黑衣人,应该是黑芹手下。
我放下望远镜,沉思几秒: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影子云离开这段时间,一定发生激烈打斗,也担心影子云个人安危,没他在身边,怎么还有一种诡异的危机感。
柳茹嫣拿出驱赶蛇类的药粉,蔫叔又给大家涂上自制草药,四人顺着绳索进入掏空洞窟。
前后簇拥走到枯树前端,近距离观察,这颗红松高大粗壮,一排排发黑的树枝时不时有黑蛇快速穿过,而红松后侧用石头围成祭台,中央是一具石棺。
通体深红的火山岩做成精美石棺,上端雕刻长生天,两侧分别是树神和蟒女,雕刻手法简直鬼斧神工,一笔一划入入木三分,仿佛三个神明就在眼前,让人心生敬畏。
石棺盖被人推开,柳茹嫣爬到石棺上侧,微扭皓首,眼眸充满惊恐,“棺主人是萨满大祭司!”
“啊?”大雷露出牙床,惊慌道:“快看看柳姑娘,萨满大祭司长什么样?”
“萨满大祭司是女的!”
这!?我脑海猛然想过一段画面:女祭司?蟒女?难道那具蟒蛇和人体残骸,是萨满女祭司给自己做的手术?再结合萨满巫术,让自己……变成蟒女?这简直令人发指。
我的推测变成现实,石棺内记录萨满女祭司这段恐怖往事。
当年乌桓人深入阿尔山,成功找到地池,按照萨满女祭司占卜指示,从偃松水神那里成功进入地下火山溶洞。
萨满女祭司给龙虱施了虫咒,这样龙虱群产生不断生产虫子的虫后,并且虫后死一个复活两个,让龙虱组成第一道屏障。
紧接着,女祭司让乌桓人凿制石缸,让青壮年殉死,试图用引路者复活阴兵,按照女祭司指示:复活的阴兵必须等到蹋顿复生,择时机冲出火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