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了车站,买了票,没费什么劲,就过了安检,上了车。车很快就开了,开往甘肃省庆阳市。车出了市区,上了高速之后,我们才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光头们不会追来了。
我们放心地在车上大睡特睡,三个半小时之后,车到站了。原来那甘肃庆阳,就一个区,就是西峰区,我们还打算到了庆阳,再想办法到西峰呢,没想到直接就到了。到了西峰,我们找了家小饭馆吃了点饭,然后打听怎么去牛头岭。风很大,我们走来走去,打听了半天,都没车愿意去。后来,在车站外面,一辆破破烂烂的看起来拉不到活的私人面包车,说可以拉我们去牛头岭旁边的镇上,到了镇上,就可以步行去牛头岭了。那面包车说要五百块钱,我们讨价还价,最后给了四百块钱,没办法,没别的车去,只能坐那辆破面包车。
那个镇子,叫红鱼镇,相当偏远,走了两个多小时坑坑洼洼的山路,拐了无数弯,盘旋了无数山路,过了几座荒山,颠簸得肠子都快断了,才到了红鱼镇。一到镇上,司机扔下我们,就赶紧开走了,仿佛那地方有鬼一样。我们在镇子上转来转去,发现镇子上没什么人,镇子上几乎全是平房,而且年久失修、破败不堪。镇子上的风比市区的风更大,风沙扑面,人都没法睁眼睛。店铺很少,偶尔见一两家店铺,里面也没什么人,店主百无聊赖地在店堂里坐着。我们走进一家杂货店,阿寒想买条纱巾,风太大,她想遮住脸。
在店里挑了半天,也没像样的丝巾,那女店主很不耐烦地说:“你们是外地人吧?我店里的东西在这里算是不错的了,你们还想要什么?”
阿寒不得不挑了一条粉色的丝巾,又给七那步挑了一条,问我们要不要,我们都摇头说不要。然后,我们乘机问那个店主,说牛头岭怎么去?那店主打量了我们半天,说:“这两天,怎么总有人去那鬼地方?”
我们赶紧问,还有什么人去,她又不说了,然后告诉我们,说去牛头岭,要一直往山里走,过了黑咒村,就到了。柏昭惊讶地说:“黑咒村?”
那店主看他不明白,说:“村子原来叫什么名字,都没人记得了,反正现在叫黑咒村,据说那村子被诅咒了,你们去就知道了,鬼才去那地方!”
我说:“什么人诅咒的?为什么?”
店主懒洋洋地说:“谁有那能耐?还不是姬后族人干的?姬后族人多半都会巫术,害人呐,那村子离姬后族的地界很近,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姬后族人,被诅咒了,造孽啊!这镇子上的人,能走的都走了,和姬后族人做邻居,危险呀!要是有出路,谁会呆在这里?”
我们走出小店,发现天快黑了,黄昏的落日照耀着小镇。我们找来找去,找了一家破旧的旅馆,把行李放下。放好行李,我们出到镇上,转来转去,发现镇子上几乎没人了,街道高高低低,从一头看不到另一头,街上很脏,而一条脏兮兮的小河穿镇子而过,河里偶尔会飘过一条形状怪异的红鱼,看起来,像是草鱼,又像是很大的金鱼。街道上的店铺都在打烊,柏昭说:“这镇子上的人也太懒了,这么早就关门!”
一个店主正在店门外收拾,听见柏昭的说法,说:“你是外地来的吧,你有所不知,这里靠近姬后族地界,晚上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过来,谁敢晚上开店,就算开着,也没顾客!”
说完,他赶紧收拾了,进到店里,从里面关上了店门。街道两边的平房密密麻麻的,但却没什么人烟,我们一路走去,在一个十字路口,发现一堆烧过的纸灰,没烧完的黄纸碎片在随风飘动,像是有个透明人在操纵一样。过了一个十字路口之后,我们发现,远处就是群山和森林,这镇子,被群山和森林包了个严实,怪不得来的路那么不好走,而且也没人愿意来。
最后的夕阳隐进了云中,天很快就全黑了。街道上没有一点灯光,没有一点声音,又安静又黑暗,阴风习习,一下子就让人浑身不舒服起来。阿寒说:“我们回去吧,也没什么可逛的了!”
我们往回走,到了我们住的那家旅店外,发现旅店门关了,正要上前敲门,柏昭拉住了我。我们发现店门前开来了一辆大巴。我们躲在一个小铺子门前的柱子后观察,在车灯微弱的灯光下,我们发现车上下来了很多穿黑衣的光头。领头的光头胖而高大,简直像个美国黑人。那人招呼大家下车,然后去敲店门,只听见咚咚咚几声,门开了,店主说,店小,住不下那么多人,那胖子一把抓住店家的领子,说:“住不下,也得住,你自己想办法!”
柏昭轻声说:
“妈呀!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说:“难道是……”
阿寒说:“和你们打架的光头帮?”
柏昭说:“你们说对了!”
西岳华皱皱眉不说话,七那步说:“这下,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