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西岳华一脚踹到了墙角,濮天骄冲上去,也接着被西岳华踹到了门槛边,林花儿花容失色,赶紧让开了路。我勉强发出声音,喊道:“华师,你,你要把姜梨带到哪里去?”
西岳华没有理我,径直往门外走去。他跨过躺在门槛边的濮天骄,走出了道观。所有人全都停下了打斗,拥簇着追了上去,连山槐和酒太白也从空中跃出了道观。濮氏兄妹也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道观门前,林花儿搀扶着他们,一闪身,不见了。所有人都追上去了,道观里面就剩下了我和昏迷的姜梨,还有那些不会动的无头人和寻寻觅觅的黑猫。
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竟然站了起来。我一步一步挪动,终于挪出了道观。在道观外,我发现所有人都围着西岳华,而西岳华扛着姜梨,和众人僵持着。西岳华依然带着墨镜,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们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之前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冲出来,要抢走姜梨?他究竟是什么目的?
突然,除了酒太白和柏昭,所有人都一拥而上,想要从西岳华手里抢回姜梨。酒太白在喝酒葫芦里的酒,柏昭贼溜溜地在看那深渊,生怕自己掉下去。西岳华扛着姜梨,和所有人对抗,他伸手敏捷,步伐灵活,有时竟会腾空而起,之前,我只知道他是个高人,并没有发现他那么厉害。看来,他之前一直都在隐瞒自己的身手。只不过,道观外,只有一道窄窄的悬崖,悬崖外,是茫茫深渊,所有人都施展不开,要不,这打斗肯定更加激烈。我在道观门前大喊:“华师,你把姜梨放下吧!”
柏昭一直都躲在别人身后,他身手不行,总是在偷偷保护自己。这时候听到我的喊叫声,他冲我大喊:“范棱,别傻了!姜梨早就死了,那不是姜梨,那是妖母!她是妖母!”
我说:“不!不管姜梨变成什么样子,对我来说,她都是姜梨,她一直是姜梨!”
柏昭叹了口气,拽上在悬崖边缘喊着“华师”的阿寒,朝道观走来。阿寒一脸困惑,但还是跟着柏昭走来,柏昭一边走,一边说:“现在,谁都不是他自己!姜梨不是姜梨,范棱不是范棱,西岳华也不是西岳华!”
正在这时,被围攻的西岳华丢出了一个东西,是他的阴阳铃,阴阳铃像是有生命一样,转着圈朝每个人飞去,大家都躲开了,但唯有寇海官因为身体胖大,后面又有人挡住,躲得不及时,被那阴阳铃磕在了脑袋上,而阴阳铃随后又飞回到了西岳华的手里。寇海官直直地倒了下去,贾旭钧和几个姬后族的人大叫着过去扶他。忽然,听见姬后族的人大声喊叫:“死了!他死了!长须长者死了!”
就那么一下子,寇海官竟然送了命,那阴阳铃何等厉害?听到那喊声,众人哗啦啦开始后退,唯有山槐、姚木鼎和穆南川围着西岳华。这下,场地反而大了,腾挪施展的地方宽阔了起来。山槐不顾自己的伤,倏地窜到了西岳华的身后,从身后攻击他,姚木鼎和穆南川迅速上前,三个人合力夹击西岳华,都想夺下姜梨。我没看清的一瞬间,姚木鼎使了个诡计,声东击西,先是攻击西岳华的下盘,却突然转向,直捣黄龙般地攻击西岳华的双眼。
西岳华带着墨镜,灵活躲避,姚木鼎没伤着他的眼睛,但墨镜却被打掉了。打掉墨镜之后,西岳华的三瞳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我发现大家都是一怔,接着,酒太白、山槐、贾旭钧、穆南川、姚木鼎、凤婆和梅姨同时说话了,而且,他们说的是差不多的一句话。
酒太白说:“三瞳血巫?”
山槐说:“你是三瞳血巫?”
贾旭钧说:“三瞳血巫来了?”
穆南川说:“竟然是三瞳血巫?”
姚木鼎说:“三,三瞳血巫?”
凤婆说:“三瞳血巫?何时醒来的?””
梅姨说:“我的个妈呀,三瞳血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