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柳子衿一边倒茶水一边头也不抬地问：“什么好了？”

百里遇伸手用中指挑起茶壶嘴来，“难道你觉得要把砚台倒满？”

当然不是，只是……难道不是尽量多么？那样才能一下子磨多一点啊，磨的多了就可以写好久，不用经常磨，不好吗？自己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啊!想了想，柳子衿没把这话说出来。

柳子衿放下茶壶，拿起墨锭，缓缓的研磨，偶然抬头，见百里遇看着她的手上的动作，便得意道：“奴婢幼时家父也是教过磨墨的，还夸过奴婢墨的好呢！”说完就将墨锭放在砚台内，往旁边一转，两滴水被溅了出来。

她讪讪抬头去看百里遇的脸，只见他浅唇微弯，略带笑意，看着像看好戏的样子。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这并不算什么，柳子衿撸了撸衣袖，露出两只白希的手腕，准备好，再次开始。这一次，她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轻轻的，总算成功绕过一圈，顿时信心百倍，再转一圈，而且还加快了速度，见没水溅出，又一次加快了速度。所谓手脚利索那都不是吹的，她向来如此，这点水，肯定一下子就磨黑了。

等她换过手再磨了几圈后，砚台里的水已经开始变黑了，还有阵阵墨香传来，心中窃喜，抬起头来看百里遇，却见他竟微皱了眉头。

难道不能快？柳子衿想了想，觉得他做官的经常磨墨写字，比较内行，便又将将磨的速度放缓了。

百里遇终于再也忍不下去，收起一贯的笑脸，起身走到她身后，开口道：“软骨头么，站端正了。”

柳子衿直起腰杆，他又道：“手臂须悬空，不能搁桌子上。”

虽然觉得悬空累，但想着，握笔的时候也是手臂悬空的，她也依从地悬空了手臂，百里遇则一手扶住了她手上捏着的墨锭：“墨锭扶正，手扶墨锭如此扶。”说着，拿了支笔来在她面前演示，还一边解释道：“食指要放在墨的顶端，拇指和中指夹在墨锭的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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