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兰儿终究没办法升华任何人的人生,穆柯这厮是个冷心的,根本不理会人家大小姐死缠烂打的手段,阿花抱孩子撤退到院外后,这厮只摆摆手:“送走。”
这两个字的指令,自然还是发给蔫头耷拉脑儿的“三儿”跟“大迷糊”的,你的主子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擎早送走吧。
反正这番谋划是白瞎了,魏兰儿干脆撕破了脸儿,跳起脚来把怒火烧向正主儿穆柯。
“你不就是仗着自己亲爹当个小小的县令吗?你不就是觉着自己个儿长了张俏脸蛋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姑奶奶我要不是生存没着落,能上赶着几百里地来追着你,你还拿起乔来了?我呸!今儿个就算我倒了血霉,瞎了眼睛,没看穿你这个冷心冷面的臭男人!”
魏兰儿大概是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另一面,挂着彩的面目分外狰狞,什么高雅娴淑柔婉娇弱全部丢光光,跳着脚骂的是痛快淋漓……
“实话告诉你,就你这种糖罐子里泡大的纨绔少爷,姑奶奶我真心看不上,你且等着,早晚有一天,我魏兰儿能谋划出吃香的喝辣的的好日子,不用攀附着你,姑奶奶也能行!”
跟在阿花后面出屋的翠花红枣,脑袋往后拧的足有一百八十度,眼睛瞪的溜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恶鬼上身”?娇滴滴的大小姐分秒钟化身街头泼妇……
就连熟悉这种语言表达方式的阿花同学,都忍不住肃然起敬了。
人家姑娘有个性,敢于直陈自己的初衷,本来是要弯下身段钓一个“金龟婿”的,金龟拿乔不肯上钩。没关系啊,人家对未来依旧充满希望,骂你个痛快,再找下家去。
骂痛快了的魏兰儿,手指头又拐向缩头缩脑的“三儿”:“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跟着这样没担当的主子,早晚也被嫌弃。你家县令夫人可是有命令的,让你负责护送我。赶紧的。把我送回去,就这穷地儿,我还不稀得呆呢!”
您终于不稀得呆了?“三儿”如释重负。扯了犹自张着大嘴看傻了的“大迷糊”一把:“走了,快点儿!”
再晚些,担心这位大小姐又改主意。
不过,当气势汹汹的魏兰儿脚下生风走过长长地院子时。改主意的,却另有其人。
斜坐在吊床上。左右大腿上各放一个小娃儿的冯阿花,忽然开了口。
“慢着!”
魏兰儿还有余威尚存,眼珠子一瞪眉毛一竖,立刻接上火儿:“姑奶奶把这个冷心冷面的臭男人留给你了。你还嫌不够?”
屋内的“臭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尖儿,觉得热度还是有些高……
好在阿花的注意力不在言语攻击上面。魏兰儿的这身行头,入了她的眼睛。
这姑娘为了钓金龟婿。可谓下了本钱舍了脸的,最起码,衣服设计别出心裁,收腰卡胸拿褶儿,该瘦得地方收拢的密不透风,该松散的部位又飘飘欲仙状,式样与衣料也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