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同学第一次觉得疲累不堪,不是身体,是心灵。乐—文
还有嘴巴,需要不停的解释给自家兄长,也给自己听。
“我们没有关系,真的没有,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过咱的独木桥,啥事儿都没发生过……”。
是不是说着说着自己就能相信了?
阿花同学很坚强,最起码没在这个敏感的时刻露出什么痛苦的马脚,嘻嘻哈哈的保证过没有关系,把俩娃儿都交给大壮管理着,自己还镇定自若的在作坊里巡视了几圈儿。
打掉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吞,表面上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度日如年说的就是这一刻,熬到黄昏时分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脸上的笑容都皱巴了,像一块抹布,笑得发苦。
穆柯没有回返,作坊里要关门了,帮工们蹑手蹑脚走出去,好事儿的还拼命回头瞧一眼,看看东家那张脸上的笑容收了没有……
“走啦,哥,回山上。”
阿花接了穆宝儿在怀里,率先向外走,翠花红枣蔫蔫的跟在后面,还时不时往山路上回看,期望着二公子早些丢下那个妖娆的天仙……
山路上,已经泛出些绿意,在枯枝败叶下微微崭露头角,春天就要来了,只可惜,阿花的心底里依然发冷。
曾经搬开了隔在两人之间的几座大山,把矛盾和问题说开了之后,前些日子的缠绵恩爱,就这么不堪一击的,被鲜嫩嫩的“春天”,打败了。
宝儿跟舅舅玩的累了。趴在母亲的肩头软绵绵睡着了,阿花扯了斗篷,把孩子包裹住,大壮也如法炮制,只给贝儿留下点呼吸的空间。
南山的山路被修葺的宽绰易行,除了几声鸟啼,和一行人的脚步声。很安静。
忽然的。一串略显沙哑的旋律,从阿花口中传出。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大梦初醒荒唐了这一生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多么巧合的旋律啊。穿越过来之后,此地就叫做南山。
“如果天黑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能够忘记吗?
这是第一次。阿花坦坦荡荡无所顾忌的在其他人面前哼唱前世的歌曲,她的身板粗壮。声音也不纤细,举止也不娇媚,容貌更没有闭月羞花,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