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哭得那么伤心,我几乎是搀着她才到了病房里面,她现在没什么要紧,住的是三人一间的大房子,估计这几天她得好好想想这个孩子到底是该留还是该流,总归要做出一个选择。
这个孩子也是可怜,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我握住唐念的手,以前从未觉得她还有做骨感美人的资质,这会儿被咯得更是心疼她了。
“念念,冉音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她这么欺负你,你当真要这么忍气吞声吗?”我问道,冉音这个女人,在蔺漠北面前总是装的那么温柔,不,是在除了唐念之外的人面前装的都是很温柔的。
包括我,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还真以为冉音是个乖巧可人的姑娘,可那一天看着她潇洒得甩了唐念一个巴掌,间或用了那么多词语才羞辱念念,我就知道前面几年的交情,全部是我瞎了眼。
终究不是我和冉音争一个男人,我可没有念念那么好的脾气,要打早就打起来了。
唐念好不容易止住哭泣,这会儿只是敛了神色,木楞得看向我,嘴唇惨白,一言不发。
“好,暂且不说这个事儿,我尽量帮你调查清楚,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冷静冷静,这种事情我断然插手部的。”我说道,曾经念念说我太过理性,尤其是面对感情的事太过超脱。
可是有的时候,男人不爱你,不管你做什么,就是把整颗心放在他面前,他也未必会看一眼。
唐念张合了嘴巴,想要喝水,我去外面打水,恰好看到旁边铺子的姑娘回来,这件病房原本是有三个人住的,空了一张床铺,那姑娘已经显怀了,我对她笑了一下,转身便往外面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刚好蔺漠北的电话打进来,他的语气倒是焦急的很,似乎在这之前已经打了我好多的电话。
他在那边大喘气:“欢欢,你总算接电话了,之前看新闻……”
“漠北,我已经回来了呢,根本就没有出事。”那段记忆就放在我的心里吧,连外祖母都说该面对的,逃也逃不掉,我又何至于再让一个人心烦。
念念有句话说的很对,我是太过理性,对于这种事情总是不冷不热的,我其实是害怕,害怕自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
漠北非常的激动,我能感受得到:“这样就好了,你给念念打电话了吧?话说她也跑出去耍了。”
我怔了一下,暂且不知道念念怎么跟蔺漠北交代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原本就有些累了,却也不乐意再聊电话了,才刚刚走到楼梯口那边,先要拐过去,谁曾想一个突然出现的红色身影,重重得撞了我一下。
我皱了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发现那个女人像是旁若无人一样,头也不回直接走掉了,我怔了一下,脑海里只剩下那抹红色身影和飘逸的长发,愣是摇摇头,闲杂的人呐。
回去的时候,看到念念和旁边铺子的姑娘聊得很开心,我只是听了几句,那姑娘居然也是单亲妈妈,这样也好,两个人还能多多聊天,我倒是累极了,想着旁边的床铺没人睡,就躺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总觉得那个姑娘的神色稍稍变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和念念继续聊天了,我啥也没多想,实在太过劳累,一粘枕头就睡了过去。
感觉整个人都异常沉重的样子,睡眠的力量将我一点点的缓解过来,就在我完全放松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有谁在我耳边说话,她似乎在叫我:“妈妈,妈妈,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妈妈,妈妈……”
那孩子的声音很响,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摇晃我的手臂,抓着我的手,那是相当冰冷的触觉。
我不知道是谁在说话,总觉得离我很近很近,那孩子越来越焦躁了,最后居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我猛地睁开眼睛,恰好看到对面那张娃娃脸,我大声尖叫,见那位姑娘缓缓爬起来,从她怀里掉落一只布娃娃,愣是把我吓得不轻,我面上露出歉意,实在不是故意要吵孕妇休息的。
念念这会儿也醒了过来,问我:“欢欢,你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那种感觉太过真实,就像是在我耳边叮咛一样,那柔弱但冰冷的双手,我还在回味那个感觉,旁边那姑娘却很惊恐:“妹子,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