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在医院做了手术之后,迎来的居然是更多更多的事情。
一夜无眠,我在床榻上面辗转反侧,第二天起来直接和念念去了医院,一切安排的都很顺利,原本就已经预约过了,我在外面等念念,总有一种错觉,我亲眼看着那个孩子从念念的身体里面流出来一样,我忍住哽咽,期间接了漠北一个电话,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他们三人之间的纠缠越来越深,我知道冉音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的手段自古以来都让人颤抖。
手术很成功,我看着双目呆滞的念念,她的心情也是在谷底,没有谁真的愿意拿掉自己的孩子,我看着她,问道:“念念,孩子还会有的。”
此刻的念念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样,她虚弱的开口:“我不会放过冉音的,绝对不会!”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唐念,以前总觉得她是擅长退让的,却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主动出击的时候,我沉默了一会儿。
念念抓着我的手,一点点的用力,整个人几乎是虚脱的。
“我能感觉到它一点点从我身体里面流出去的感觉,欢欢,我听到它在叫妈妈,那无助的苦喊,可是懦弱如我却做不出留下它的决定,我真的太坏太坏了,欢欢。”念念一直在说,一直在说,她没有打麻醉,当然这是我之后才知道的,之前等了太长的时间,等待念念醒过来。
我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念念,你要相信你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
“它一定在怪我,怪我没有留住它……”念念才刚刚醒来,这会儿又大哭了一场,我摸着她的背一直在安慰她。
恍惚之间,我居然也睡了过去,我总觉得有人在抱着我,轻轻拍拍我的脑袋,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但那种温暖的感觉让我彻底放下戒备,或许真的是一个人久了,久到我已经开始厌倦这种孤独的滋味。
我开始想要找个人类陪伴,在介绍他的时候,我能很骄傲地说出这是我男人得话语,而不是一辈子都这么形单影只。
我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看到漠北在身边,显然吓了我一跳,身后出现的那张画着淡妆的脸越发让我感觉惊诧了,居然是冉音。
“漠北,你怎么来了?”我问了一句,发现漠北眼中有了丝丝责备,我知道是我没有说,可是这样的事情换成谁都不会说的,更何况念念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的视线转到冉音身上,一定是她。
“欢欢,为什么不跟我说?”漠北问道,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若不是音音今天来做检查,你们是不是打算隐瞒我一辈子。”
我怔了半天,冉音来这里做检查,需要绕一大圈来这个地方做检查吗。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漠北,再好的朋友之间也有*,念念不像你看到她最脆弱的时候,这有错吗?”
“莫欢,这你就说错了吧,哪一次念念出了事儿,不是漠北去处理的,再狼狈的画面不是没见过,大二的时候那次念念差点……”冉音继续往下面说,声音越来越小,我忍不住吼了她一下。
这姑娘装委屈的样子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冉音,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这是我们三之间的事儿,烦请你出去。”
冉音委屈的像个白兔一样,红了眼圈,咬着下嘴唇说道:“漠北,我不是故意说那些的,我也只是想说你们三个连那段黑暗的日子都一起过了,这么点小折磨怎么可以将你排除在外呢。”
“你闭嘴!”我吼道,“这里不欢迎你,念念还要休息。”
冉音气呼呼得往外面走去,被漠北拉着,漠北冷声道:“欢欢,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走。”
蔺漠北就那么走了,不带一丝丝的留恋,拉着冉音的手就走了,我看到冉音那挑衅的神情,却独独没有发现这会儿的唐念其实是醒的。
“欢欢,谢谢你。”念念突然出声,简直吓了我一跳,刚才的动静太大了,她醒过来也是正常的。
其实我不知道,唐念一直以来都没有睡着,从蔺漠北和冉音来的之后,唐念就在慢慢恢复力气。
我也觉得奇怪,念念不像是一般流了孩子的人,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她就能自己起来的,最最恐怖的事情,念念反胃着捂着嘴巴往厕所里面跑去,她脸上的神色比之前还要红润上三分,而那呕吐的感觉更像是在孕吐,念念浑然不知,胃口越来越好了,到了最后我们出院的时候,念念的体重不知不觉就上了一个新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