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卫青说完就要走,却被梁啸叫住了。梁啸找到驿长,要了些淡酒和肉,捧着来找卫青。卫青还站在马厩里,看着梁啸捧着酒食回来,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肚子里咕噜一声响。
“吃吧。马还要吃夜草,人更不能空着肚子睡觉。”
卫青接过托盘,就坐在马槽上,拿起酒肉,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在淮南王府的时候,他就坐在严助身后,虽然案上也有丰盛的酒食,他却没什么时间吃。严助很忙,不是有人给他敬酒,就是起身给别人敬酒,卫青、秦歌随时要起身,保证严助在他们的救援范围以内。
现在,严助酒足饭饱,酣然入梦,卫青和秦歌却还半饿着,正准备去驿长那儿找点吃的。梁啸却很体贴的给他准备好了。在卫青狼吞虎咽的时候,梁啸就坐在他身边,一声不吭。
“多谢。”卫青吃了一半,抹抹嘴,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仲卿,严大人出身边鄙,自负其材,有时候难免……”梁啸拍拍卫青的肩膀,欲言又止。“我不会挂在心上,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卫青眨了眨眼睛,有种异样的温暖。他是来安慰梁啸的,不希望梁啸和严助产生芥蒂,影响正事,没想到梁啸却反过来安慰他。不过,这话可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严助不仅看不起梁啸、李椒等人,也看不起他和秦歌,即使他的姊姊得宠于天子。
其实不仅是严助,其他郎官也看不起他,觉得他是靠裙带关系,而不是凭自己的本事。
梁啸摆摆手,笑道:“你去休息吧,我还得射箭。”
“好。”卫青点点头,捧着酒食,快步走了。
梁啸舒展身体,开始了每天的夜练。以前闲居的时候,他有大把的时间练习。现在入仕了,时间一下子变得非常紧张,必须抓紧一切空闲时间,还要有近乎强迫症的坚持,见缝插针,否则很容易荒废。
卫青回到楼上,将剩下的酒食交给秦歌。秦歌正饿得发昏,看到酒食,连忙接了过来。听卫青说这是梁啸准备的,秦歌笑了。“我就说嘛,你过虑了。梁啸虽然年幼,可是为人稳重,绝不会意气用事的。你偏不信,如何?”
卫青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严助已经鼾声大作,睡得像死猪一样。卫青松了一口气:“可是我担心严大人不肯就此罢休呢。这一路上,翁主虽然一直在陪着严大人说话,可是提及梁啸时多有褒赞。我听大人的口气,似乎不太服气。”
“那是嫉妒。”秦歌喝了一大口酒,一脸的不以为然。“严大人以纵横术得官。可是他对天下大势的见识根本不能和梁啸相提并论,岂能不嫉妒。他知道西域么?”
秦歌顿了顿,又道:“仲卿,我觉得梁啸的想法好,如果淮南王真能安心做个富家翁,陛下肯定会很高兴。我听翁主的意思,她也有此心,只是担心朝廷不肯罢休。如果有机会,你应该向陛下提一提。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卫青闷闷的应了一声。
……
淮南王府,刘安宽敞的书房内。
刘安居中而坐,伍被、左言二人坐在他对面,太子刘迁坐在右边,刘陵坐在左首,伏在刘安肩上,娇嗔道:“父王,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你怎么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