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或者方大哥有不得已的苦衷,锦绣姐,你再给他,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吧。”顾砚竹失落地看着秦锦绣,急得流下眼泪。
机会?秦锦绣强忍住鼻间的酸楚,“自从灵归寺归来,我已经给过的他太多机会,可是换来的是冷漠的拒绝,你不是总说,世间事要讲缘分吗?我和方正之间恰恰缺少缘分,是注定做不成夫妻。”
“可是,可是……”顾砚竹好想将真相告知秦锦绣,可是一想到方正,就顿住了。
“别总担心我了,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秦锦绣心疼地拉住顾砚竹的手,“待令狐秋从外族归来,我会让他回到仵作培训学校帮你。”
“那你呢?”顾砚竹用力地拉住秦锦绣的手,来回摇晃,“你不回来了?”
“砚竹。”秦锦绣迎上顾砚竹的眸子,“我要在外族找亲人呀,再说,落花镇是我的伤心之地,我自然要等自己彻底走出方正的阴影再回来,或许……”
秦锦绣开起了玩语,“或许我再回来时,已经是成双出对。”
“不,”顾砚竹拉住秦锦绣,“你不会的。”
秦锦绣的心隐隐作痛,“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如果真的遇到了,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方大哥就是对的人,你根本不会放手。”顾砚竹一语道破,“锦绣姐,你别骗自己了,我看得很清楚,你是不会忘记方大哥的,哎,既然,你伤心,出去走走也好,或许,离开一段时间,再见时,你们会更加珍惜对方。”
“或许吧。”秦锦绣的心底层层暗涌流出,在千疮百孔的心里来回穿梭。
“嗯,早些回来。”顾砚竹郑重地千叮咛,万嘱咐。
“嗯。”秦锦绣小声呢喃,因为,自己看不清未来的路,更难以预料自己和方正的未来,根本无法给顾砚竹任何承诺。
夜更深了,窗外的阵阵寒风冲进每个人的心里,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天微微亮。
秦锦绣和令狐秋便坐上了华丽高贵的皇家马车,准备启程。
“你若累了,我们明日再走也不迟。”令狐秋看着满脸疲惫的秦锦绣,心疼地说道。
“我没事,别耽误了行程。”秦锦绣感激地回应,“我可以在旅途中休整。”
“也好,我会他们适当走的慢一点。”令狐秋轻轻回应,“一路上风景还是很美的,只可惜是冬季,若是赶上秋季,你还会看到满山的红叶,非常漂亮。”
“春夏秋冬,自有各自的美丽,虽然冬天寒冷,但皑皑白雪,也同样是道美丽的风景。”秦锦绣坦言,“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冬季的。”
“真的吗?那我们在外族多呆着时日再回来,我可以带你去林间打猎,听说在外族的猎户也喜欢过冬季,因为白雪之下,都是冻僵的野鸡,不用费力气,便能捡到。”令狐秋绘声绘色地讲诉。
秦锦绣微微浅笑,并没有言语,只是默默挑开了明黄色的暗纹布帘,忧心忡忡地向外看去。
前来送行的顾砚竹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可是他依旧没有出现,秦锦绣心如刀割。
忽然,远处传来唐狄浑厚的声音,“方夫人留步,方夫人留步。”
“哦?”秦锦绣惊讶地看着跑过来的唐狄,“你……”
“方夫人,这是方大人叫我交给你。”唐狄从怀中掏出信函。
秦锦绣迟疑地接过信函,咬着唇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唐狄恭敬地拱起双手,“方大人说,你看过信函,一切就明白了。”
“他为什么不来送送我们?”令狐秋不满意地嘟囔道:“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方大人近日总是喝得伶仃大醉,问什么也不说。”忠厚老实的唐狄如实禀告着方正的近况。
“伶仃大醉?”秦锦绣诧异地看着唐狄,“他以前很少饮酒的。”
“是呀,方大人总说喝醉耽事,可是这几日,却像变了一个人,整日喝醉。”唐狄苦叹,“如今县衙里处处飘荡着酒气,哎……”
他到底怎么了?秦锦绣也琢磨不透方正的心思,难道他后悔了?不,若是后悔,他早就来见自己了,是愧疚?
秦锦绣惨笑,若是愧疚,又何必当初。
“方夫人。”唐狄再次行下大礼,“还请方夫人快去快回,方大人定是不舍得方夫人离开,才会如此的。”
“好。”秦锦绣给了唐狄一记善意的微笑。
唐狄喜悦地转身离去,看样子,是回县衙给方正报信。
秦锦绣盯着唐狄离去的身影,默默念了声:对不起。
“嗯,你再想想?”令狐秋低沉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
“不。”秦锦绣放下布帘,“启程吧,离开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好,启程。”令狐秋对着外面高喊了一声。
庞大的队伍开始了漫长又惊心动魄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