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龙尽力压抑着想要对女人动手的玉望,若不是现在两人所处位置是县政府办公大楼,他真怀疑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情绪甩手冲女人脸上扇几个大耳刮子。
欺人太甚!这女人太他么嚣张了!
“陈县长着急了?其实你也大可不必着急,我余丹丹在你普水县的地盘上开酒店,以后还得拜托你多多照顾才好,我一个生意人,哪敢随便得罪您这个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县长呢?您说是不是?”
陈大龙越生气,余丹丹越得意。
她脑袋高昂,用一种轻蔑眼神看向男人,阴阳怪气故意说些惹人恼怒的话,瞧着陈大龙被她气的一张脸憋通红无以应对,心里简直比放鞭炮还痛快。
“余丹丹!”陈大龙两眼瞪着女人气的两只手微微颤抖。
面对男人那副要杀人的眼光,余丹丹却不以为然:“今儿酒店开张生意也挺忙的,改天有空再来问候陈县长。”
女人带着一股香风一阵风来一阵风走,县政府办公楼三楼几乎所有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把刚才余丹丹对陈大龙说的那番充满挑衅意味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没有人敢随便从门里伸头出来看,直到听见陈县长进门后把办公室“咣当”猛用力关上,一干人等才敢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余丹丹上头有人,连陈县长都不敢跟她作对。”
“谁说不是呢?按说余丹丹涉嫌窝藏通缉犯,又涉嫌窝藏毒品,两罪并罚怎么着也该坐十年八年牢房吧?”
“谁坐牢还不一定呢?你们没听说吗?前天晚上省公安厅的童副厅长都来了,当场拍板叫陈大龙放人,结果陈大龙不识抬举,犟脾气上来居然跟动童副厅长杠上了。”
“后来呢?后来呢?童副厅长说什么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回分解。”
“切!”
余丹丹被放出来后,普水官场针对此事各种说法传言满天飞,人人都在议论余丹丹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居然连从不低头的霸王龙都不得不对她放一马。
外界的各种传言不时有好事之人传到陈大龙耳朵里,他却并不着急,要说以前因为余丹丹是女人,他对她手还留有二分情面,自从余丹丹找上门挑衅过后却让他改变主意定决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哪怕是为了自己在普水县众多属中不可动摇的领导威信他也绝不会对余丹丹善罢甘休!
“跟老子杠上了是吧?早晚有你好受!”陈大龙在心里暗暗琢磨了一阵子,把对付余丹丹的事情安在了副县长葛佳俊头上。
最近一段时间葛佳俊父亲去世一直没怎么正常上班,现在丧事办完了,葛佳俊也该摩拳擦掌多干点事了,葛佳俊跟魏局长不同,这家伙有把柄掌控在自己手里,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而且此人是基层干部出生,太知道如何与人斗争了。
秋雨霏霏,飘飘洒洒,如丝,如绢,如雾,如烟。
连续两天秋雨绵绵无声地飘洒在县政府一侧空地的瓦砾堆上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秋雨沙沙地着像是在演奏,奏黄了一片片稻田,奏红了一棵棵枫树,奏出了遍地金黄,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
“湿屈青条折,寒飘黄叶多。不知秋雨意,更遣欲如何?”陈大龙静静伫立在县长办公室窗前看着淅淅沥沥不停的小雨心里想起午吕志娟打来的电话。
吕志娟告诉他,今晚碧绿汀大酒店老领导请他吃饭,问他到底去不去?陈大龙没说话,默不作声放电话,眼看着天色渐渐黯淡来,想到今晚即将到来的“刀光剑影”,心里不由想起上面的那首诗。
晚上七点整,在预定好的酒店包间里,陈大龙和钱部长头一回正式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