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邬大光这回出事其实就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陈大龙刚被提拔,他就沉不住气了,做事情不小心,太草率才会被人抓住把柄,我跟他之间无非是多喝了几顿酒而已,哪那么容易就牵扯到我?”
尽管夏邦浩当着女儿的面回答的理直气壮,可是夏燕却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心虚的味道,她尾随父亲一道坐到客厅沙发上,对夏邦浩说,“老爸,我今儿遇见邬大光老婆了,哭的怪可怜的,她说邬大光这是被人算计了,还说要报仇什么的。”
“那你还不赶紧劝劝她?”夏邦浩着急冲着女儿声音猛提高几分贝,“现在邬大光在里面已经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目的就是为了丢卒保车,他老婆要是再这么胡说八道,指不定又得出什么事?”
“可我听说,邬大光这回出事都是陈大龙在背后搞鬼,我看那个陈大龙也不像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普安市人,根本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整个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看谁不顺眼立马落井下石,这回他处心积虑对邬大光下手,下回还不知道又把目标对准谁呢?”
夏邦浩见女儿提及陈大龙的时候充满敌意,心里倒也理解她必定为之前和陈大龙之间的系列不愉快耿耿于怀,于是劝道,“你可千万别没事去招惹那个霸王龙。”
“连您都怕了他?您可是市委副书记?他陈大龙算什么东西?就算这次提拔了也不过是常委副市长,他能跟您比?我看您现在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夏燕没好气冲着父亲白了一眼。
“很多事情你不了解,听说这个陈大龙背地里很会拉关系,这次他提拔常委副市长,市委书记刘国安坚决反对,牛省长之前发过话提拔的人是刁一品,临了居然还是让他折腾上了?这至少说明一点,这家伙很可能是省委某领导的心腹啊!”
“这家伙真有这么牛?”夏燕瞪大一双眼睛吃惊看向父亲。
夏邦浩无声点点头,冲着女儿劝道,“记住了,惹不起咱们躲得起,发财的路子千千万,何必非得跟风头正盛的霸王龙过不去呢?”
听了父亲这番掏心掏肺的交代,夏燕心里纵然有千般的不满也只好暂时压抑下来。
不得罪上级领导的权臣,官场行走重中之重!
古往今来,世事复杂多变,险象环生,危机四伏,宦海官场中更是难有宁日,任何时候都有善于钻营、巴结奉承而受到重用的“能臣”。
晚清重臣曾国藩涉足官场多年,对里面的“猫腻儿”自然是洞若观火,总结数十年为官之道,曾国藩认为:“不得罪巨室,乃为官不败之道也。”巨室,即势家大族也。
夏邦浩心里清楚,外界盛传陈大龙和新上任的省委王书记渊源颇深,用另一种说法就是,陈大龙现在就是王书记器重的权臣。王书记背后的王氏家族不仅是江南省四大家族之一,据说和北京的几大家族也有姻亲关系,这样的人物,自己巴结还来不及,哪敢存心想要得罪?
自从夏邦浩从省城某密友口中得知陈大龙此次被提拔为常委副市长个中曲折,心里已然做好了主动和陈大龙化干戈为玉帛的准备。他心里现在已经开始琢磨,自己以前和陈大龙关系一向不和好,想要重新获得对方的信任,恐怕还有很多铺垫要做。
可惜,事情的发展是不会按照个人的想法为转移的。
就在夏邦浩收下冯九阳和刁一品送的紫砂壶第二天,普安市再次爆出大新闻:夏邦浩跟赵艳的苟和视频也出现在了网络上!
一时间,普安市官场传言四起,接连两个领导干部都栽倒在了女人的石榴裙下,这也算是本地官场当年最具爆炸性的新闻了。
夏邦浩和邬大光瞬间都成了普安市官场众人热谈的中心人物,当夏邦浩被省纪委的工作人员带走后,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猜测,下一位因为这种桃色事件而倒下的官员,又会是谁呢?那种强烈的期待感让人恨不得这出好戏是一出电视剧连续剧,就这么一集集不停播放下去。
这年头,有钱人包个二啊奶也不过是平常事而已,就算是没钱的人作风有点问题,也就是名誉受到些影响罢了,而当领导的一旦惹上了这种麻烦,小范围的知晓内情倒也没什么大碍,一旦闹出了大动静,那可就成了继续在官场行走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