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听明白。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拒绝你吗?因为我喜欢的,不是一个有抑郁倾向的你,如果你当时很快就走出来,我们兴许早就是情侣了。答案很简单,不是吗?”她说。
她的话,让我为之一振,她的意思很明显,她其实当时也喜欢我,她拒绝我,是为了让我快速明白,并且走出阴影,但我显然让她失望了,纵然一个极其简单的答案,也让我三四年都没有消化。
“我……我其实已经走出来了。”我还是说:“只是想想从今往后又是自己一人,心中就说不上来的酸楚,就算他不是被那个人杀死,而是正常的生老病死,我也会难过。”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是吗?你还有我。我当了警察,不正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我的幸福,就是你啊!”段兰芝说完,主动的亲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的眼睛,由瞪圆,缓缓的闭上,享受这香唇带来的幸福。
我此时觉得,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有对凶手的猜测?”唇分,她问。
“嗯。还是杀害我父母的那个人。”我点了点头,道。
“这不可能!”她说:“你父母的凶手,已经被捉拿归案了。”
“不,你可能不信,那两个毛贼不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见到过的,虽然他当时带着孙悟空面具,但是从体型就可以判断出来。当然,你可以不信我,毕竟那些人都不信我,那些对我做笔录的警察,把我送去做了精神鉴定,认定我是出事以后受到的打击太大,产生了幻觉。”说到这里,我嗤之以鼻的一笑:“或许他们通过后来的刑侦也相信了我的话,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所以仍旧拿那两个毛贼顶罪!”
段兰芝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说出了一句让我终身难忘的话:“不,我相信你。”
这是我人生中,最感动,最幸福的时刻。
“对了,你是不是想进重案组?”我想起了前天段兰芝打的几通电话,不由开口问道。
“嗯。”段兰芝挪了挪身子,有些苦恼的点了点头:“是呀,可惜我的老师最大的权限,就是让我暂时成为片区里的协警队长,他说我没有功绩,直接进入刑侦组,但是协警是没有单独执法权的,所以我怎么可能有什么功绩。”
我想了想,旋即一笑:“协警的确没有单独执法权,他们相当于是马路上的保安,只有保护群众安全的义务,对吗?”
段兰芝闻言,点了点头,美眸再次看向了我,似乎意识到我还有后话。
“这样,我教你一个不违法协警规则,又能捞到功绩的办法。”我说。
段兰芝眼前一亮:“骗人呢吧?还有这种方法?”
我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很简单,只是你们脑子太死了。学圣区据说有一个不小的盗窃团伙,我身边的同学也经常有人说东西被偷了,但是学生胆小力薄,就算发现被偷了,也不敢声张。”
“抓小偷?怎么抓?”段兰芝有些苦恼的笑了笑:“等人家报案到我们出警,小偷早跑了。如果小偷那么好抓,区主任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批评我们学圣协警队了。这可是多年的问题。”
“所以说你们固步自封了。”我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你找一个信得过的协警同志请病假,然后便衣装大款,最好是暴发户那种,手带金表脖子上挂着金项链,最好不要太强壮,让他阔绰的在学圣区走一遭,你们呢,则是开个私家车悄悄尾随,我就不信没有收获。”
“钓鱼执法?在我们国家这有些不太合适吧?”段兰芝眼前随即一亮,旋即又暗淡了下去。
“那要看你们怎么报告呢。协警同志本来就不在编制内,请了病假就是普通公民,他花了正当的钱,被贼盯上了,你们又恰巧在那里巡逻……”我说到这里,看到段兰芝神采奕奕,知道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有些时候,做事方法一样,结果不同,主要就是做完事情以后的处理是否得当。估计就算上头猜到了段兰芝是钓鱼执法,凭借我国实情,也不好说段兰芝什么,还是会给她记上一功,毕竟抓的是贼,是区上的治安大患,抓到贼了,报告也没有漏洞,没什么好挑刺的吧?
“谢谢你。”段兰芝的秀唇在我嘴上又啄了一下,很是欣喜的说。
看着我惊愕又有些意犹未尽的目光,段兰芝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去:“你不学刑侦太可惜了,脑子那么聪明。”
“我讨厌警察,因为杀害我父母的人,就穿着一身警服。”我口是心非的说。
“那你……会讨厌我吗?”她仿佛很是犹豫的问。
“不会。”我笑着摇了摇头:“毕竟你是为了帮我,才学了刑侦。”
其实刚才,我就明白了。
段兰芝家里有些背景,不可能不知道当年杀害我父母的另有其人,但是既然当时的警察系统并不愿意将此案细查,那么段兰芝充满正义的心就成为了她学刑侦的动机,她为了我想要成为一名编制内的刑侦专家,然后找机会查一查当年的卷宗。
为了我,段兰芝减去了她当年引以为傲的长发。
段兰芝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如此回答,先是一愣,旋即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那么笨,不一定能帮你抓到那个人。”
我笑了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顺发,目光坚定:“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啊,我只有一个要求,等你进入到重案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