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你住的客房里发现了一把管制刀具。”刘警官说。
“自保用的,我承认我对孙伯伯很有成见,我甚至发誓,如果他再不分青红皂白的让警员对我动手,我就正当防卫,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关恒道:“这个刀具很普遍,火车站就有卖的。”
这一点的确说的过去,不过关恒虽然随身带了一把防身用的刀,但是见到警察冲进来,还是选择逃跑,这又再一次应证了关恒本人性格的懦弱。
“你为什么昨天出现在了功德镇?”刘警官问。
“我刻骨铭心的初恋要结婚了,我偷偷看一眼,应该不算犯法吧?”关恒反问。
“但是在取保候审期间,你并未向警局备案便是私自离开住所,并关掉自己的通讯工具,这一点是违法的。”刘警官道。
“违法不等同与犯罪。”关恒耸了耸肩膀。
刘警官见关恒的态度有些硬,不禁气恼的把双眼圆瞪,用一种带着威胁意味的口吻说:“关恒先生,您之前说会积极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但是从您目前的表现,我并没有感觉到您的丝毫诚意。”
“不不不,抱歉,请不要误会。”关恒连忙摇头否定,旋即以一种讲述者的口吻说道:“第一起案件以后,当时审讯我的周映蓉警官建议我做定期的心理咨询,我承认,效果很好,要知道,赵小倩的事情,就让我一直活在内疚里,在做了两次心理咨询后,我深深对之前所做的错事感到后悔,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猥琐下流,多么的混蛋,多么不是人。”
“但你仍旧去了功德镇。”刘警官抬了抬眼,看了关恒一眼,用很是平淡的口吻质问道。
“是,我想看到她幸福,然后大醉一场就完全了结这件事,忘记过去,安安静静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生活。也许我还是有些冲动,但是经过赵小倩的事情以后,我的自控能力已经改善许多了。”关恒语气诚挚的说。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周映蓉,周映蓉似乎知道我想要问什么,说道:“从表情和语气判断他没有说谎,也可以看出他不属于变态人格。”
审讯仍在继续。
“之后呢?之后你做了什么?”刘警官问。
关恒摇了摇头:“并没有做什么,我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想要上前给芷荷说一句祝福的话,并对以前的愚蠢行为真心诚意的道一个歉,不过孙伯伯却是突然发现了我,并且把我赶走了。”
审讯结束以后,我们利用网络视频,与功德镇的其余专案组成员,召开了紧急会议,并把刚刚录制的对关恒的审讯传送了过去,听取大家的意见。
“孙组长的意思,我们不能立即就放了关恒。”讨论开始以后,一名专案组成员转达了孙组长的话。
“那并不合法,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这件事是他做的。”周映蓉提出了反对意见。
“目前没有,不代表之后没有吧?”专案组产生了分歧。
“没错。”我点了点头:“性格方面,关恒属于易冲动,胆小怕事,与真正的凶手截然相反。”
“你们见过真凶?”专案组一名警员反问。
“不,但是通过行为逻辑以及现场痕迹,可以推测出凶手的大致特征。”刘警官道。
几个视频通话中的专案组成员表现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凶手有什么特征?”
“28到30岁之间,男性,退役军人,擅长军弩,很可能是武警这方面的。善于分析,遇事冷静,不感情用事,话不多,体型中等放到人堆里不会太吸引人注意,背着一个大包,里面当然装着拆开的军弩,虽然如此,但是他的眼神中偶尔却是绽放出一些哀伤,毕竟情感藏在他的内心里。也就是这些情感,支持着他,给他动力去作案,我甚至有一种直觉,孙芷荷遇袭仅仅只是开始。”
刘警官的推测十分合情合理,一下子就让专案组的会议变成了讨论,讨论了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视频上一个负责技术分析的专案组成员突然走入了镜头,对摄像头道:“几位,在弩箭上的细微毛发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与关恒不符合。”
“这并不意外,说说细节吧。”周映蓉点了点头,说道。
“恩,经过对dna数据库的对比,我们发现这个细微毛发与鹏城一个房地产老板的dna相吻合,但是这涉及到了另一起案子,昨天夜里,这个房地产的老板在离开情人家后,在楼下遇害。”这个技术分析的警员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