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刚离开一步,齐临又上前将他的肩膀扣住:“就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那块玉玦?”
严嘉见状,一时有点心急,她早不记得当时车内那人的声音,而眼前这男人,大概二十多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精英,但齐临如此笃定,她也不好断然说他不对。
“齐临,怎么回事?”
正焦灼中,齐风带着安保人员和助理,匆匆走来。
“齐风,你来得正好。”那被齐临扣住的男人,无奈地朝走过来的齐风开口,“我在欣赏你们的瓷器,不知哪里冒出来这个人,非抓住我不放,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麻烦你们的保安,处理一下。”
“不好意思,陈南。这是舍弟齐临,可能有什么误会。”齐风说完,沉着脸对齐临喝道,“齐临,你还不快放开陈南先生,有什么话好好说。”
齐临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转头对上自家大哥,急躁道:“他就是上次抢尚先生那块古玉,害我摔断腿的人。”
齐风皱了皱眉:“你怎么确定?你不是说当时没看到那些人长什么模样吗?”
“我认得他的声音,肯定是他。”
齐风看了眼一脸莫名其妙的陈南,又对向严嘉:“小嘉,你也认得声音?”
严嘉摇摇头:“当时那人只说了一句话,我哪里记得。”
齐风将齐临拉开一步:“世界上声音相似的人多的是。凭一句声音,你就随便断定是陈先生?真是胡闹!陈家是什么家庭,需要跟你去抢一块破玉?”
齐临被他哥哥这样一顿严肃训斥,也觉得大概只是声音相似,虽然不情不愿,还是耷拉着脑袋,转头对陈南道歉:“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搞错了。”
陈南爽朗地笑了笑:“小事情,误会一场而已。一直听说齐风你有个弟弟,今次都回见面,方式也算是特别。”
齐风也笑着客套:“你也回去转告你哥哥,这次我办展览他都不赏脸,下次他做东,可别怪我也不给面子哦!”
陈南一脸苦状:“你这可真是误会他了,你都知道他常年满世界乱跑,这段时间跑去了南极看企鹅。那鬼地方通讯不便,好久才和家人联系到,刚刚知道你在国内办展览,可哪里赶得回来。不过他千叮嘱万叮嘱,非要我一早就过来代替他给你捧场,他老人家给我批准了一千万,让我在你这里随便挑。”
“一千万?他也好意思。”齐风开玩笑,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花瓶,“看见没?那件宝贝,标价都要两千万。”
严嘉和齐临一样,都像是听天书一般。
土豪的世界,他们都不懂。
齐风和陈南还在你来我往,用他们那个世界的语言攀谈。严嘉和齐临,不约而同,默默地退开。
“你们家做的生意,可真大!”两人趴在展厅一角的柜台上,严嘉低声在齐临旁边感叹。
哪知齐临却是一脸嫌弃:“无聊的金钱买卖。”
严嘉白了他一眼,轻嗤:“就你最清高,最不食人间烟火!”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严嘉从一开始只对他腹诽,到现在已经渐渐堂而皇之挂在口头,反正他也不会生气。
果然,齐临只是不以为然地斜睨她一眼,哼了一声。
“咦?齐临?严嘉?”两人正沉默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严嘉转头,有些意外:“肖睿,你怎么在这里?”
肖睿摸了摸脑袋:“我今天休假,正好我表哥要来这里,所以就让他带我过来了。”
齐临看了看肖睿,一双乌沉沉的眼珠转了转,将他拉过来小声道:“我刚刚发现一个人,声音跟之前抢古玉的那个蒙面人,一模一样。”
有完没完?严嘉睨了他一眼。
肖睿面色一惊:“真的?”
齐临点头:“我认得那声音。”
严嘉终于忍不住,龇牙咧嘴瞪向他:“玉玦不是回来了么?还追究那些人做什么?”
齐临哼了一声:“谁知道那些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是坏人呢!再说,我可是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那是你自找!”
肖睿对两人斗嘴无动于衷,只若有所思点点头:“齐临说的没错,那些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就算没有伤害你们,也把古玉还了回去,但他们手中有枪,行为神秘,说不定背后是什么犯罪团伙。我是警察,有任何线索都不能错过。”
齐临听罢,做出神秘兮兮的样子,对他招招手:“我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