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走进去,对那人笑了笑:“我没事了,喝了姜汤,也没有感冒的迹象。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
“小事情!我当时也正在坐船过江,看到有人落水,自然就救了。上了船才知道是你们。”
两人说话间,齐临却已经走到木架上的那把古刀前面,再次认真地看着那刀,还伸手摸了几下。
那人看到他的动作,走过来,好奇地问:“你对这把刀很感兴趣?”
齐临点点头:“这把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以前去国外的一个旧货市场,看到喜欢就买了下来,放在店里辟邪。”
齐临有点不可思议:“旧货市场?”
“是啊。”那人点头。
“我之前在一个拍卖会,看到一把类似的刀,拍卖价超过千万美元。”
那人也仿佛很震惊,旋即好笑道:“天底下相似的事物何其多?如果这把刀这么值钱,我挂在这里,那真是暴殄天物了!”
齐临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难得道谢:“今天真的谢谢你!”
严嘉听到今天诚恳地道谢两次,颇有点咱家孩子懂事了的欣慰,走过来道:“我们正好过两天要进山里,来挑点户外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那人哦了一声:“是需要简单的,还是成套的?”
“最好是齐备一些。”
他点点头,拿出双人睡袋、帐篷、手电、登山鞋,示意严嘉。却见严嘉摇摇头:“单人就可以,他都有。”
那人又换上单人的,说着又想起什么地,拿出两个手台:“不知你们进山是去哪里?有些山上村寨,没有手机信号,这个很重要。”
严嘉点头,递给齐临一个:“你带了这个吗?”
齐临本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出行,当然没带手台,拿过来,调了几下,喂喂了两声,听到声音,点点头:“这是需要带的。”
户外用品,通常不便宜,这家店的东西,也都是上品,严嘉狠是出了些血。不过,念在这位老板算是救了她一命,花出的钱,倒是让她心安理得几分。
出门时候,老板还客气地送两人到门口。
严嘉抱着一包东西,看到齐临两手空空优哉游哉的样子,想了想,全塞给他:“看到女士拿中这么多东西,绅士不是应该主动效劳吗?你怎么这个反应?差评!”
齐临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绅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叫我野人。”说着,又不满地补充了一句,“还有白痴。”
严嘉心虚地嘿嘿两声:“我那不是开玩笑嘛!”说着,立刻转移话题,“我觉得这个户外店的老板,人真的很好。”
齐临嗯了一声算是附和,又道:“可我觉得他有点奇怪。”
严嘉咦了一声:“哪里奇怪了?”
“我在说那把刀的价值时,他显得太平静了。照理说,一个小店的小老板,听到千万美元,应该会非常激动。”
严嘉嗤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于察言观色了?他反应平淡,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刀只是跟你说的相似而已,实际上相差十万八千里。”
“就算是只觉得相似,他也应该会尝试让我说详细一点,抓住一丝的可能性,而不是那么不以为意的样子。”
严嘉想了想:“他普通话很标准,不像是本地人。这里开店的老板,很多都是热爱自由的小资,或者看破红尘的文青。他可能也是其中一种,对金钱没有兴趣,所以对你的话,反应平淡。他看起来很淡定从容,有些不符合年纪的沧桑感,应该阅历很丰富,所以可能看得比较开。”
“可是他看起来很年轻,为什么会给人沧桑感?”
“阅历和沧桑感这种东西,有时候跟年纪没什么关系。你看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不是跟个小孩子似的。”
齐临不满地转头对她龇牙咧嘴。
严嘉嫌弃地啧啧两声:“我就是举个例子,你还非得自己证明给我看。”
回到客栈,老板娘见到齐临手中抱着的东西,好奇地问:“你们是要去山里吗?”
“可能会。”严嘉回她。
齐临正要继续上楼,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折回,问老板娘:“你认识流浪者户外的老板吗?”
“算是认识啊!”老板娘点头,“这两条街的店主,大家基本上都认识。”
“那他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老板娘皱眉想了想:“他比我们早一点来这里开店,可能有差不多四五年了吧。”
“齐临……”严嘉站在楼梯台阶上,歪着头叫他,“你这么好奇人家做什么?”
老板娘呵呵笑笑,看到齐临手里的物品:“你放心啦,他家的东西价钱都挺公道的,不会宰你们。”
齐临没有解释什么,想了想,追上严嘉:“你真的对他不好奇?”
严嘉白他一眼:“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还是长得挺帅的男人好奇,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好奇,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
齐临理解了她前半句话,但对后半句颇有点费解:“为什么我不能对他好奇?”
“因为我还是挺希望你是直男的。”
齐临再一根筋,也知道她开的是什么玩笑,切了一声:“你可真无聊!”
严嘉反诘:“比你对一个大男人好奇,还无聊?”
齐临向来是说不过她的,龇牙咧嘴地抗议,等严嘉开了房门,将手里的东西粗鲁地丢进门,道:“我就是觉得这个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