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燕山身若轻燕,大步流星跨出几步,就挡住了阳叔子的走路。
阳叔子气得浑身发颤,骷髅头上,两只眼窝中的鬼火跳跃不停,牙齿剧烈地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去死!”窦燕山手上没有半分的犹豫,猛地刺出桃木剑。
阳叔子没了肉身,阳火已灭,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道行可谓是一落千丈。躲闪不及,被窦燕山一剑刺中胸口。
桃木剑刺在骷髅架子上,卡在阳叔子的胸前肋骨里,一时动弹不得。窦燕山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大喝一声,将阳叔子连人带剑插在一颗大树上。
阳叔子的嘴里呼哧呼哧地吞吐着黑气,双手握剑,却无奈力道太浅,拔不出来。
窦燕山得意的冷笑连连,准备下重手彻底灭了阳叔子的时候,突然发生异变。
从阳叔子背后的树上掉落一片枯叶,晃晃悠悠地飘荡在窦燕山面前,窦燕山脸色大变,连退几步。
那枯叶突然变成了一张符,然后自燃,散发出一股诡异的绿色烟雾。
陈天连忙大叫:“这是毒气符,赶紧屏住呼吸,掩住口鼻!”
我依言照做,但还是中了符毒。绿色的烟雾无孔不入,钻进我的眼中,我顿时感觉双眼异常酸辣,眼泪哗啦啦地流淌,止都止不住。
从树后闪出一个红色的人影,那人一声娇喝,一掌拍断刺在阳叔子身上的桃木剑,然后背起阳叔子往密林中逃去。
“玄真子!”窦燕山双眼被毒气熏得眼泪直流,气得大叫,想去追,可没跑出几步,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脚下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等毒气散去,玄真子早就带着阳叔子跑得没影了。
窦燕山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看着两位师门长辈逃走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早知道就杀了玄真子这个贱女人,没想到这时候坏了本道尊的大事!”
“还继续追吗?”我问。
“追个屁!玄真子对这后山的地形很熟,我们是追不上的。”窦燕山心有不甘地说道。
刘南从山道上小跑过来,对窦燕山行了一礼,说道:“师侄,观中的师兄们请你回去商量继位掌教的事情。”
窦燕山点点头,看了看我们,说:“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们了,这就告别吧!”
转身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估计是想要卸磨杀驴,杀了我们。可惜他现在未必是鬼后的对手,何况鬼后的手里还有超级大杀器——鬼帝玉玺。
下山的路上,看着坐落在半山腰云雾中的无为观,秋水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传说中的道门南派也不过如此嘛,也不见得有多厉害。”
“没多厉害?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刘湘香嘲笑道:“南派千年底蕴,我们见识到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这次是窦燕山和阳叔子这对师徒的内战,那些观中的老不死是在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罢了。要是有人胆敢触放南派的利益,你看那些老不死的会不会跳出来和你1拼命?”
“你是说无为观里还是很多很厉害的神棍?”我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哼,不相信?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南山去后山石崖找阳叔子的那次吗?”刘湘香说道:“那晚我用鬼帝玉玺召唤出地府精兵,包围了整座后山,但是最后回到地府的不过半数。还有一半的鬼兵鬼将去了哪里?就是被那些老不死的干掉了。要不是那些老不死的闭关多年,不想彻底惹恼了我,那些鬼兵鬼将估计全部都得交代在这山上。”
下了山,我提出我要带着秋水岭南一趟,和长生道人预定好的日期就快到了,我必须想办法让那个臭道士解开秋水身上的蛇蛊。
刘湘香听说要去岭南,有些兴趣索然,说有些累了,想先回鬼帝陵。我连忙劝说她一同前往,求她别那么快回x市。
刘湘香古怪地看着我,说:“林柯,你可是从来不求人的,这次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说是因为我怕她这时回去,撞见岳教授等北派的人在封印鬼帝陵,那可不得了。
于是我变了个理由搪塞她:“听说岭南自古是莽荒之地,那里有很多少数民族聚居,流行巫术和蛊术,我担心我们几个人去了不安全,只有你在身边我才能放心办事——”
刘湘香到底还是信了我的话,有些得意地笑道说:“只要是你求我的,我都答应你,不过——”
“不过什么?”
刘湘香古里古怪地看了秋水一样,然后故意凑近了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你别忘记了你的承诺,永远不能和秋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