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主位的水家大长老,还有神庙左护法都看着场内,我搞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不至于现在就找我麻烦?
金老三嘿嘿冷笑着,端了端手中的酒杯,用磕磕巴巴的汉话说道:“谁说我是来生事的?我请这位汉家小哥喝杯我们苗家的水家难道也不可以吗?”
阿布气得直跺脚,却无言反驳,金家寨子势大,在大庭广众之下很难驳了他们的面子。朝叔也不言不语地坐在位置上旁观,并没有要站出来说话的意思。
都知道金家寨子的人对我肯定不怀好意,于是陈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挡在我的身前,说:“我也是汉人,这碗酒我喝了!”
说完,陈天就伸手去拿酒,金老三躲过,说:“我又没敬你,你个死胖子瞎凑个啥热闹?”说完他举碗面对我:“怎么,姓林的,连喝碗酒的勇气都没有?”
我明知这是金家兄弟要我难堪,料我不敢喝酒,借此取笑我是个胆小鬼,但我偏偏不如他们所愿,知道他们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毒害我,不就是一碗酒么,我喝了就是。
“有什么不敢的,谢谢你的好意!”说完,我就伸手去接酒。
“慢!”金老三收回酒杯,另一只手从身上摸出一条小指粗的蜈蚣,当着众人的面,将蜈蚣浸在酒碗中溺死,然后端着酒面上漂浮着毒物的酒碗递给我,冷笑着说:“这条千足龙就当是我们金家寨子对这位小哥的敬意,感谢小哥在路上的“照顾”之情,我们金家兄弟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照顾”两字,金老三咬地很重。
我端着手里的酒碗,看着上面还剩一口气的蜈蚣,心头泛起恶心,不知从何下口。秋水拉着我的衣角,对我不停地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喝这碗酒。
“放心吧,这酒没毒,就是加了点佐料,味道足了点。”金老三嘿嘿笑着,露出满嘴的黑牙,脸上满是嘲讽的表情,对我说:“不敢喝?那算了,原来你们这些外面来的人都是孬种。”
听他这话,我不能淡定了,趁着三分酒意,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蜈蚣酒,周围就啪啪啪地响起鼓掌声,九寨十八坞的苗人都在为我叫好。金老三对我竖了竖拇指,然后凑近了对我冷冷地说道:“邪面蛛后的事情没完,小子你给我们等着!”
冲动之下喝了蜈蚣酒,虽然在人前没输了脸面,但后遗症却是引来了更多的好汉找我饮酒,我实在推脱不过,又喝了足足十几碗甘醇的米酒,最后喝到不省人事,依稀记得是秋水扶着我回到了住处——
半夜被尿憋醒,醉酒后头昏脑涨,喉咙发干,但却全身无力如同烂泥,于是我就喊陈天去帮忙给我倒杯水解渴,但陈天同样喝得烂醉,死猪般睡在我的身边,阿布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打着呼噜怎么叫都不醒。
不能再憋了,再等膀胱就炸了,我正要爬起身出门去放水,突然有人捂住我的嘴,低声说道:“别动!”
朝叔对我作出噤声的手势,看他衣裳未脱,恐怕一夜未睡。他紧紧地盯着门外,满脸的沉重和严肃。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讶,也不要大声声张,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强忍着腹中的尿意,点了点头答应。
朝叔的话刚说完,我们所住的屋子门外突然传来呼啦呼啦地振翅声,接着一团黑影朝着我们飞来。朝叔去关好门窗,找来个空酒坛子,放在我的身前,说:“你不是想撒尿吗,撒在这里面!”
说完,不等朝叔解释,只见外面扑来的黑影咚咚咚地撞在门窗上,似乎想要飞进来。那些东西还发出叽叽叽的怪叫,叫声森然。
有体格稍微瘦小的怪物,通过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满屋子乱飞。我这才看见这鬼东西原来是蝙蝠,全身漆黑,毛茸茸的,试图上前来叮咬我们。
朝叔伸手敏捷,见准时机,举起拐杖,一招制敌。那蝙蝠被朝叔狠狠敲在地上,挣扎几下就死了。它的眼睛竟出奇的大,死了好森森然地盯着我看,老鼠般得嘴角露出两颗尖牙,足有寸长。
“这是吸血魔,一只两只没有大碍,但是成群结队的就令人无比头疼。”朝叔沉重地说道,又见我傻愣愣地不知所措,指着地上的空酒坛,喝道:“叫你撒尿,你倒是快撒啊!老子等着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