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两步、一步,缓慢的拍门声响起,缓慢而有节奏。老者紧挨着床角抖得更加厉害,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有力,从屋顶看去门框都开始抖动了起来,而门外僵尸拍门的动静却越来越大,房顶的二人心中都清楚,这扇木门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玉堂和马汉轻声商量了几句,白玉堂一个鹞子翻身落到地上,刚好落在老者所在的床角处的窗边,轻叩窗棱低声的叫了几声“大爷”,屋内的老者听到叫声犹豫着将窗户开开一道缝隙,白玉堂忙示意老人从窗里爬出来,搀扶着老人又飞身跃上屋顶。
三人急忙离开,可是变故也在这时候发生了。老人脚滑将一块瓦片踩落掉在院里,哗啦一声脆响惊动了院中仍在推挤木门的僵尸们。其中一个伸出僵硬的手臂指向屋顶的三人,其他的僵尸就开始争先恐后推挤着涌向几人所在的屋顶处,搭起人梯准备向上攀爬。白玉堂低呼一声“不好”,单手提起老者就飞奔而去,马汉紧随其后。
三人仓皇的逃出民居,街上的僵尸也不知所踪,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赶回驿站。展昭和卢芳徐庆业已回到驿馆,只有韩彰徐庆王朝三人还未回来,卢芳也带回了几个被僵尸围攻的人,几人焦急地等待着蒋平等三人的消息。直到天色渐亮,门外才传来韩彰的叫门声。
韩彰手上还戴着金甲手套,另一只手扶着徐庆,王朝拎着朴刀面色紧张的紧随其后。众人忙将三人让进屋内,直到进了屋子才看到徐庆的肩头有一道伤口直达后背,皮肉外翻伤口附近都已经黑紫,徐庆的脸色白中泛青。
众人见到徐庆的伤口都是大惊失色,尸毒处理不当是要要命的,如今这里缺医少药更何况估计连大夫都找不出一个,可如何是好?
暮妍听见众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说话,才从屋内出来。之前展昭等人怕僵尸攻击她,将她藏在驿馆房屋的一处箱柜里,又特别将箱口做了简单的机关,让人从外面打不开箱子只有从里面才能推开。之前情况未明展昭也不敢示意暮妍出来,直到众人都回来了展昭才示意暮妍可以出来,暮妍又在箱子里呆了一会儿这才从屋里出来。
看到众人看着徐庆的伤口为难,暮妍问徐庆:“这是被僵尸抓的。”徐庆沮丧的点点头。暮妍对徐庆说:“我知道有个办法但不知道管不管用你敢不敢试试?”众人一听赶忙问什么办法,暮妍就犹豫着说了之前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方法用圆糯米敷伤口拔出尸毒。
众人也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白玉堂他们救回来的老者说他们家里有圆糯米,白玉堂忙跟着他去取,不多时取回来,按照暮妍说的法子把糯米用黄酒泡湿后敷在伤口上。糯米刚贴上伤口,徐庆一声惨叫差点挣脱几人的束缚,可是说来也怪,莹白的糯米接触伤口的部分隐隐泛起了灰色,用布条缠好伤口众人只剩下了等待。直到这时才有空向救来的百姓求教所谓的僵尸伤人的始末。
据镇子上的百姓讲,那是半个月前镇子上面的富户孙家大少爷过世家里大办丧事,怪事就是从他家开始的。孙员外家祖辈都在镇上住,据镇上的老人讲最少已经有四五代人了,祖祖辈辈都守着镇上的粮米铺子和县城的一家首饰铺子和杨家镇附近村庄的百亩良田操持家里的生计。孙家每一代的主子性格都不一样,有的宽厚、有的悭吝,而这一代的长房少爷孙昌兴却和其他几代主子都不一样,孙少爷年纪不大却整日迷信丹药长生之术,往来的朋友都是些修道炼丹之人,虽然自诩为修行之人所作所为却并不以慈悲为怀,对佃户长工非打即骂刻薄之至,如逢灾祸之年田租不降反升,逼的佃户卖儿卖女交租子。而且还喜好渔色,佃户中略有些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基本上被他淫遍,若有不从的就勾结县官大人想方设法陷人于罪致人死命或者直等到看上的女子上门告饶才肯作罢,这十年里孙家的孙昌兴不但是是杨家镇甚至是中牟县中有名的恶霸,百姓提起无不咬牙切齿。
三个月前,孙昌兴请了一名瞎了一只眼睛的老道士。自从这个道士进了孙家,孙昌兴就不再在镇上作恶,甚至连出门都少见了,之前被他掳进孙家的女子也被放了出来,正当众人觉得是不是孙昌兴已经弃恶从善了的时候镇子上出了一件怪事儿。
镇子中有个叫周老实的老实人,没什么大本事守着家里的茶铺和几亩薄田过着小日子,虽不富裕一家人倒也和美。周老实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县城读书,女儿年方十六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一次出门被孙昌兴看上几次上门提亲被拒,孙昌兴怀恨在心,怎奈周老实的小舅子的妻子是京城一所大户人家的旁支,虽然跟正房已经没什么太多牵扯可是也不是随便都能欺负的起的,故而孙昌兴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周家的大丫头就成了孙昌兴偷不着的那一个,久而久之就成了孙昌兴的一块心病。直到无意中认识了这个独眼老道孙云阳,又和自己连了宗这快心病才被这个同宗的族叔想了个巧法子解决了。
这个云阳子给了孙昌兴一道灵符,让他寻机会将符灰给她喝下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孙昌兴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没过几日就寻个夜晚潜进周家用迷香迷倒周老实一家并将符水灌给了周家一家人,当晚上周家姑娘就都心甘情愿的委身给了孙昌兴,而周老实和他回家旬休的儿子却暴毙家中,周老实的媳妇周宋氏全身*的泡在园中的水缸里淹死了。按说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可是事实确不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邻家小孩爬墙头玩儿的时候就看到了泡在水缸中的周宋氏,当时就吓得一头从院墙上栽了下来,邻居撞开周家的门才发现周家除了大女儿不知所踪之外其他三人都死在家中。仵作验尸在父子二人的尸单上填的是因肝胆碎裂而亡,换句话说就是内脏爆裂而死。而周宋氏却不是这样,死因是房事损耗过甚,白话就是纵欲过度而亡。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虽然让人奇怪倒也不算是怪事儿,真正怪的就是在这四人死的第三天,有人在入夜时分的大街上看到了死了的周宋氏在街上闲逛,手上拉着的就是自己失踪了好几天的的女儿周家的大姑娘,当时的周姑娘目光呆滞行动迟缓。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看到周家的大姑娘死在街上,脖子上面有一排深深的齿痕。
第二个就是孙昌兴。话说那晚孙昌兴半夜回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拉开门一看,原来是周家大姑娘,打扮的清秀俊俏的样子站在门边,孙昌兴心痒难耐抱着周姑娘就滚上了床,一阵*过后突然想到之前家丁所说的周姑娘死了的消息,心中陡然一惊,低头就去看怀中的周姑娘,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险些没把他给吓死。铁青地脸,僵硬的四肢,隐隐含着尸臭的躯体,哪儿还有刚才那副俊俏的样子,如今搂着的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死人。孙昌兴大叫一声就昏了过去,从此再也没有醒来。第二天孙家就传出大少爷孙昌兴暴毙的消息。从此之后镇子里就开始不断的死人,直到现在都是如此,原本不过一两百户的小镇子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鬼镇。镇子里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已经没剩下几口了。可是其中的原因谁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