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让我一阵无语。说实话,在李老师给我这个任务之前,我眼中的槐树,甚至是所有树木,都是一样的。我根本分不清楚他们的品种。
估计胡哥也是傻傻分不清楚这些东西。不过他看我有些失望,赶紧接着说道:“小严,你先别灰心,我分不清什么这种槐那种槐的。但是有一点我清楚的很。人鬼村里种植槐树的地方只有天道大学那一片。我原来听人说过。人鬼村的地形土壤特殊,哪怕是只隔着一条马路,一种植物能在这边种活。到了马路对面两三天就得死。所以你要找那个龙爪槐,八成是跑不出天道大学的范围的。”
“真的?”
对于胡哥这话,我将信将疑,如果说龙爪槐就种在学校周围的话,那李老师干嘛要给我七天的时间去找?
可反过来想一想,胡哥的话也很有道理,倘若人鬼村的土壤真这么特殊,李老师又是让我把树种在教学楼后面,那不就充分证明槐树只能活在天道大学附近了吗。
该死的,合着我这是出来瞎跑了一趟啊。
等回去了,一定要找人问个清楚,龙爪槐就在学校里的话,我的任务相对来说就轻松许多了。
在这一刻,我感觉压在心里的所有疑问都渐渐有了答案,斜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慢慢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把我推醒,睁眼一看,胡哥已经打开车门站在了我的身边。
“小严,下车吧,咱们到了。”
听到这话,我点点头,看胖子还在睡着,就没叫醒他,直接提起书包来,跟着胡哥进入了人鬼村的人魂研究中心。
对于人魂研究中心,我最初的理解是精神康复中心。
自古以来,对于人类精神意识方面的研究就从来没有停息过,现代西方有心理学和脑细胞生物学两个分支,古代中国有“陆王心学”和“程朱理学”两种流派,而在人鬼村只有一种学说,那就是灵学哲学中的“人魂七魄说”。
之前提到过,人有三魂。天魂主生,代表物质;地魂主存,代表意识;人魂主命,代表物质与意识的结合。
人类精神意识方面的东西由地魂表现,但地魂是没有主观动能的,一个人真正要表达自己的观点实际上是由人魂(身体各个器官,尤其是大脑)进行组织运动,经过地魂转化成能够令人理解的意识思想,最后再通过人魂(身体各个器官,尤其是嘴)表达出来。
由此可见,语言的产生实际上是地魂在起作用。
一旦有人精神状态不正常了,出现意识障碍或精神疾病,这不是负责中间转化环节的地魂出毛病,而是人魂出现了损伤。
套用一句可以理解的话,那就是“意识思想不分对错,只有人按照思想做出的行动才有对错之分”,简言之“行动有理,YY无罪”。
之前还说过,人有三魂七魄,七魄由人魂产生,正常人三魂七魄俱在,死人魂飞魄散。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必定是人魂七魄有毛病的。
七魄不全,精神异常,七魄受损,病痛缠身。
人鬼村的人魂研究中心,就是一个研究怎么能让人的人魂完整不受损,最终实现无伤、无病、无疯、无痴的完美境界的机构。
这里有两类人,一种是研究员,一种是被研究者。被研究者又分为四类,残疾人、绝症患者、神经病和傻子。
所以说这里是“精神康复中心”并不全面,确切的讲应该是“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胡哥口中的张嫂,同时也是苏倩提到的王阿姨,现在就是人魂研究中心里的一位“神经病”被研究者。
距离胡哥把张嫂送到这来已经过去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最初胡哥和徐朗还经常过来探视一下,后来两人就来的少了。一方面实在是忙,另一方面则是他们根本听不懂张嫂的主治医生跟他们讲的那些病理研究。
自打进入人魂研究中心的大门,胡哥这一路上就开始不停抱怨那位张嫂主治医生黄医生,仿佛每一次见到那位称职的大夫,都将是一场煎熬一样,这让我对那位黄医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只是等我们来到黄医生的办公室的时候,那位“传说”中的黄医生却并没有在这里。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和一位穿着病号服的年轻男子。两个人相对而坐,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弄得整个办公室里跟战争来临前的战场一样,气氛压抑。
我第一次来,不敢多说话,胡哥一个警察在面对这里的医生的时候气势也弱了,小心翼翼地问了好几遍,那位女医生才不耐烦地伸手一指楼后回应道:“黄医生去查病房了!”
得到答案,胡哥长出一口气,转头跟我说道:“小严啊,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找找黄医生,你别到处乱跑啊。”
交代这么一句话,胡哥一溜烟就窜了出去,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在这里受过什么不人道的待遇。
胡哥走了,我也不想在这么压抑地病房里待着,转身就要出去,可是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阴冷的话音。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句问话,我下意识地转头,没想到开口问我的竟然是那个病人。
这个时候该不该回答呢,我朝着那位大夫投去询问的目光,谁知道那位阿姨根本不鸟我,一双眼睛依旧盯着面前的病人。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病号再次不紧不慢地朝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目光游移到病号身上,恰恰在这时,医生阿姨开口了。
“回答他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我重新看向医生阿姨,确认她是不是在跟我说话,谁知刚转眼过去,靠近我的病号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人都有下意识地行为,就比如说听到声音会立即转头看过去,这次病号喊的声音比较大,我控制不住地再次看向他。
结果目光转换,那边医生阿姨紧接着就用更大的声音喊道:“回答他的问题!”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尼玛这个医生和病号是合起伙来耍我呢吧?
强忍住心里的怒气,我没再去看那位医生,直接盯着面前的病号回答到:“我叫严是非!”
这一声喊出来,我如释重负,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下一刻,病号直接转过头去对医生说道:“我叫严是非!”
靠,他们这是搞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