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凤九幽从阮绵绵房中出来时,外面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看着他。望着面色煞白受惊不小的七夫人温和地道:“七夫人不用担心,想必这几个月来,所谓的天字号无须,一直便是皇上。”
七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天字号无须就是皇上?怎么可能呢?
可是回想着刚才皇上的话,七夫人猛然伸手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皇上消失的方向,久久缓不过神来。
凤长兮扶了她到房中坐下,稍稍侧头看了看里间的位置,里面传出阮绵绵低柔的声音。
“娘亲,长兮,我也是……昨天夜里才知道。”
七夫人还有些慌神,仔仔细细回想着这几个月来,从天字号出现在他们身边的点点滴滴开始想起。
扶着七夫人坐下,凤长兮转身进了内室,例行把脉。
“身体很好,偶尔可以起床走走。”把完脉,凤长兮柔声道。
阮绵绵点头,看着凤长兮柔声道:“谢谢。”
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嘴角扯起一丝浅笑,凤长兮道:“这么久了,还是要跟我道谢么?我现在所做的,都是应该的。只盼着你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地出生。”
他所做的,于公于私,都是理所应当的。
于公他是臣子,凤九幽是皇上,她是皇后。臣子替皇后看病把脉,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于私,他自然也是想着她身子好点儿,在分娩的时候,不会太难受。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有些难。
他会尽他最大的努力,保他们平安。哪怕,是拼了他的性命。
若是拼了他性命能保她与腹中孩子平安,他也甘愿。可是目前的情形,很不乐观。
是夜,药王谷凤长兮的书房中,凤九幽与凤长兮对面而坐。一人邪魅慵懒,一位温润如玉。
不等凤九幽开口,凤长兮已经起身,对着凤九幽跪了下去:“没有遵从圣旨直接回南郡做平南王,是微臣之过。”
“但请皇上给微臣半个月时间,等到皇后娘娘腹中孩子平安出世,身体无忧后,如何处置微臣,微臣都心甘情愿。”
一双精致的马靴出现在凤长兮的视线,凤九幽欠身,缓缓伸手,将凤长兮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