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头儿的心情很爽,腆着已经微微发福的肚皮,背着双手,踱着四方步,听着街上行人恭维,简直犹若在云端。
如今,已经没有人敢当面叫他邓老头儿了,都得非常尊敬地称呼一声,邓老太爷!
可不是嘛,身为黑城之中的首富,自家的铺子开满了半条街,又兼着工坊管事,辎重营名义统领之职,怎么着,也算是春风得意!
但这些,都不会放在邓老头儿眼里的,他最得意的,还是本城那位英明神武,前途广大的城主大人,乃是他的乘龙快婿啊,就凭这一点,足以在黑城中横着走了。
不过,邓老头儿得意归得意,却也聪明,自有分寸,尽管经常在人前炫耀,但绝对不会触犯那条无形的底线,欺男霸女,欺行霸市,那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而且也是严厉告诫族中子弟,别仗势欺人,用银子就能摆平的事情,就绝对不要用其他手段,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哪怕是怡红楼的头牌,那位新来的,号称卖艺不卖身的小舞,在他邓老太爷豪掷千金的攻势下,还不是乖乖就范?甘愿被赎身?唯独那****真是聒噪,说什么才开业大吉,死活不愿意,真是扫兴。
不过一想到今日晚间便可以如愿以偿,邓老头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枯木逢春也不过是如此神奇吧!
但这事得悄悄的来,得低调行事,万不能让他那位乘龙快婿知道,因为他的那位贤婿最近正缺银子呢,若是知道他足足花了五百金买了一个jué'sè小妾,只怕会有很不好的联想。
一路****焕发,邓老头儿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本日工坊和辎重营的一干事务,立刻就飞一般的赶回他那深宅大院之中,叫家丁送来一桌上等酒席,便屏退一众杂役,他要与小舞姑娘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
“三万金?什么绑匪,这么大的口气?”
城主府内,当周悦听到他那便宜岳父被人绑架的消息后,已经是第二日,看着哭成了一个泪人的邓小苗,他真是好一阵头疼,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前日才收到那个消息,今日就应验了,还真是贼胆包天,绑架邓老头儿,亏他们想得出来?
“邓甲!你的内卫营是干什么吃的?防守城门,捉拿宵小,这不就是你内卫营的职责所在么?怎么现在连自己的老爹被人绑架了,如此足见你们内卫营是如何的饭桶,就这点水平,我怎么放心把盘锦黑城的防务交给你?”周悦虎着脸喝道,这次的事情虽然不大,但的确是等于被人给他扇了一耳光,更要命的是,这事事关黑城的繁荣度,一旦捉不到这绑匪,把邓老头儿撕票了是一回事,繁荣度下降可是他无法忍受的。
“属下该死,有负主公重托,还请主公责罚。”邓甲也是满脸郁闷,他的内卫营虽然说战力远远比不上主力战营,但他也从来都不敢松懈,严于要求,在四座城门的出入以及各坊间的巡逻也不间断,至于他们家的老宅,那更是有三百个家丁守卫,但是从始至终,就没有看到过贼影子,他老爹自从进了那个新买回来的小妾院内,就一直没有动静,若非今日早上,家里的仆役察觉不妥,恐怕还不知道老头子是被绑架了。
“周哥,这事,只怕也怪不得邓甲,根据线索,那个小舞是****,但我们盘问了****,才知道,她并非****原来所带来的,而是在开业之前的一天找到****,自愿进入****,但是卖艺不卖身,然后在第二日被邓老爷子看中,以五百金为她赎身,然后,就发生了这一件离奇的绑架,所以,初步可以判断,这是一个组织非常严密的绑匪团伙,而且,作案手法高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破绽。”柳月此时也道,这一次的绑架案,着实让他们感到荒谬,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周悦却是沉默不语,他很清楚,这次绑架,与其说是巧合,还不如说,是他声望增加的结果,前日里,那信息中不是说了么。‘很多恶贯满盈,千里的马贼开始议论你富裕的城池,很多穷凶极恶,实力强横的刺客与独行大盗开始议论你藏匿的宝藏,蒙古大汗铁木真开始仇视你,大明辽东水师开始警戒你,大唐帝国关外道大总管张士贵注意到了你,更多的流民,将愿意投入你的治下,寻求保护!’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而这一次的绑架,仅仅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其他的恶**件发生。
“传我命令,斥候营从即刻起,全营出动,给我仔仔细细,像梳子一样将黑城方圆一百五十里的范围全部给我搜索一遍,夏至,你的精锐弓骑营配合行动,但注意不要sāo扰平民,另外,邓甲,你的内卫营配合秦朗的重盾营,给我全城搜索,包括黑城外面的那五个小镇,任何形迹可疑者,直接拿下讯问,还有,张颖你的枪骑营随时警戒待命,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山贼出现的,而这些山贼,实力只怕会很强很强。”
下达完这一连串的命令,周悦这才又继续查看那一张绑匪留书,很娟秀的行书,虽然他并不懂书法,但也能看出留书的主人在这方面很有造诣,龙飞凤舞,而且,这留书的内容,也的确有趣。
“城主大人垂鉴,妾身无意叨扰,缘何近日囊中羞涩,听闻城主大人富甲天下,且一向乐善好施,遂冒昧前来,望讨得一二川资,今有贵泰山,亦乐善好施之人,志趣风雅,风度翩翩,牛刀小试,妙手拈来,必是闻香十里,佛陀跳墙,暂借妾身为庖丁,若想完璧奉还,请予三万金来换,公孙二娘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