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车进读小学以前,父亲带他回去过几次。到了上学念书之后,父亲有时间探亲他没时间跟着去,他有时间了,他父亲又没时间。结果小时候回去的记忆就没了。
直到初中毕业之后。他的三姑和四姑才回来领他看望了爷爷奶奶。但那是前世的事情了。
在他刚上高中的时候,不到两年里爷爷奶奶先后下世。那时都不是假期,为了不耽误他的学业,老家的亲人只是事后才写信告知了他。
到了他考中大学后,在入学前梅姨带着他回了一趟老家。虽然见不到了爷爷奶奶,因为之前可算是只见过一面,感情不深,自然也不怎么伤心的。
大伯和姑姑们倒是对他们很热情。而且因为他是这家第一个考中大学的,还挺隆重地举办了庆贺宴,并到爷爷奶奶的坟头上祭奠了一番。在他离开前,也都给他拿了钱,还是数四姑拿的多,给了他一千元,不过那时的一千元与这会的五百元差不多,但也算很大方了。
他大学毕业到市里工作后,离老家近了,来往方便交往就多起来。等到他四姑一家也搬到了市里后。与他四姑一家来往就比较密切了,他成家的时候。大伯和姑姑他们都到市里参加了婚礼。
所以,对于车进这个一直缺少亲情的人来说,一直很珍视老家亲人的情感。
车进跟汪晓燕自然不会讲后来的事情,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老家的情况。
汪晓燕听后,对车进更是生出同情之心,长到十四岁,居然仅在很小的时候才见过爷爷奶奶,到现在已经把爷爷奶奶的面容忘得一干二净。而她可是爷爷奶奶疼出来的啊,且姥姥姥爷也是很疼爱的。
她便又问了车进姥姥姥爷家里的情况,得知车进的姥姥姥爷已经过世好几年,与姨姨舅舅们也不怎么来往之后,同情心更是泛滥,差点掉眼泪。
“哎,车进,去了之后你怎么介绍我呀?我觉得说是老师不太好。”
车进心里真想说,那就干脆说是女朋友吧,但这只能是想想,可不敢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
他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汪老师就顶替我门脸房那边的一个姐姐身份吧,反正姑姑她们也搞不清那边有几个姐姐。”
汪晓燕点头笑道:“哦,这个名份挺合适的,就这样吧。”
“好,那我从现在开始,就叫汪老师姐姐了,就叫燕姐姐。汪老师也不能叫我车进,要叫小进。”
“嗯,我叫你小进,你叫我燕姐就行了,别叫燕姐姐,听着怪肉麻的。”
车进拿眼翻了汪晓燕一个白眼,说道:“燕姐姐显得亲呀,是表明关系不一般啊。”
“哦,那随你。”
汪晓燕没想到随便这一答应,答应出麻烦了。从此,车进张口闭口都是燕姐姐,叫的那个甜呀,太肉麻了。一直到等着发车,到了田县,她才适应了。
出了田县汽车站,头顶着炎炎烈日,车进把脖子上的毛巾像陕北人那样缠在了头上,样子颇为滑稽,看得汪晓燕乐得咯咯笑起来,听车进也要给她弄,忙地摆手阻止,她宁可热死也不愿丢人呀。
但车进不忍心让她头顶烈日,就把半袖衫脱掉让她顶在头顶,不顶也不行。这还能接受,她顶着被汗水浸透的半袖衫,闻到的不是酸酸的汗味,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闻气息,心思着,莫非男人都是这种味儿?
可马上就否定了,在夏日里拥挤的公交车上,身边如果站着一个男人,那汗息味儿实在是呛人,甚至会让人感到窒息。而头顶着的衣服发出的汗味,居然比她用的香粉都好闻,让她不由地想用劲嗅一嗅。
他们要先找他的二姑,因为二姑家距汽车站近一些,而且二姑是家庭妇女,一般情况下会在家的。车进手里拿着梅姨给写好的路条,装模作样地沿着他三姑家的方向沿路问人,很“顺利”地找到了他二姑家。
他二姑家住在二姑夫的单位建好没两年的家属房里,是那种没院墙的排房,一堂两屋三间房。找到进去之后,他二姑和读高中的表姐吴敏在。
二姑与他分别的日子虽然不长,但他的巨大变化还是让他二姑一下没有认出来,仔细地看了之后才确认是自己的侄儿。
见到侄儿仅仅半年就长的高高大大,异常欣慰热泪盈眶,而从侄儿的身上又看到了弟弟的影子,含泪凝视了片刻之后,就抱住侄儿大哭起来,把一旁的汪晓燕和他的表姐看得跟着哭出声来。
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的表姐吴敏开始给他们张罗茶水和西瓜,他二姑问清楚了汪晓燕的身份,说了真诚的感激之话,便拉住了侄子手不放,问长问短特别地亲切。
唠了一会,车进笑道:“二姑,家里有自行车没有,我想现在就回村,看望了爷爷奶奶,我们明天就返回来。”
他二姑马上道:“不行,进儿,你第一次来二姑家,不在二姑家吃一顿饭哪能行?”跟车进说罢,就对女儿说,“小敏,你拿钱出去买些肉菜的。哦,先去通知你三姑和四姑,让她们全家晚上也过来。”
车进赶忙道:“二姑,我燕姐姐明天要到市里有事情要办,我想今天就回村里看爷爷奶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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