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大彪感念汪海的提携,心里再有疑问,嘴上也只能一口答应。同时把汪海交办他的每一件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不遗余力。他想过,要打听汪海入狱后和出来后的转变,只能找俩拨人,一拨是监狱的管教或者领导;另一拨就是通达地产的高层,比如副总孟文力,甚或一直都不怎么出现的一把手,总经理陆俊。他们总该知道这个同仁的来历吧?但是仔细想想,这俩类人,都不是他费大彪这种人微言轻的小角色能轻易接触到的。就算接触到了,难道能上去就直接问:你们知道汪海是怎么从阶下囚变成公司副总的吗?这纯属脑袋有包啊。至于能不能在汪海当年服刑的监狱那里,找到和他一起的狱友问问,那凭自己现在的能力也依然力有未逮。很显然要查汪海的狱友,就必须要有当年和他一起入狱或者是关在一起的人的名单,这又不是他的能力就可以办得到的了。
汪海一生未娶,尽管原来风光的时候和好多女人有染,那都是逢场作戏或者生理需要,还真没一个女人和他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这个人父母早亡,没有家室,要查起来就更加费劲。费大彪渐渐的也淡了继续打听汪海秘密的心思,既然自己根本没能力去查,问又问不出来,那就不如不去管它了。现在好好的干活,把汪海给他交待的事都办妥,每天吃喝玩乐,再也不用和以前一样打打杀杀不是很好嘛?干嘛没事找事,给自己硬要添麻烦呢?他汪海的事就算是天大的机密,那要是因缘际会,能得知最好;不知道那又能怎么样?汪海对自己不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好吗?,大把大把的钞票也照顾着自己赚进腰包,管它那么许多呢。
费大彪学的越来越乖,总是做的多,说的少。这样一来汪海就对他更满意了,很快城西有一大片地开发拆迁的业务,就直接把费大彪带在身边,让他开始跟着自己接触一个新的层面了。不用说,城西这片地,就是林翰石嘉还有弓语租住的大杂院了。
这片地不是很大,难得的是地势非常好。东面紧邻马上要开通的城市三环路入口;西面就是国道,每天车水马龙的,如果建成新的住宅或者商业开发区,临街的门市房弄一处到手,无论是做买卖还是出租,凭借便利的交通和熙攘的流动人口,外加优异的地里环境,肯定是稳赚不赔的。通达地产很重视这个项目,几次三番的组织了公司的精干力量做了市场调研和论证,总经理林俊之前有个项目缠身,人在国外,但是通过电话遥控指挥,一直非常关注。他计划性的把这片地分成了东北和西北俩片,组织公司的俩位副总分别担负起其中一片的开发拆迁任务,而不是向以往那样采取囫囵大吞枣的方式集中拆迁。
这样一来,公司的骨干力量面对各自的任务,就都有的放矢了。人员集中,效率也就提高了,拆迁速度非常快。通达地产副总孟文力此次的任务是负责西北片;另外一位副总汪海则负责东北片。
费大彪跟着汪海进驻了已经拆迁完毕的工地,熟悉了几天任务后,就顿有所悟。汪海头脑很精明,可惜原来一直没用在正道上。这回的拆迁,算是叫费大彪见识了汪海的本事,这小子带着一票公司员工,带着过去十足的痞气,挨家挨户的开始谈判。讲道理,摆事实,说粗话,算细账。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遇见文的文斗,遇见武的武斗。再加上通达地产高层和当地区政府搞的非常好的关系,也有了诸多的优厚待遇和利民政策协助拆迁工作出台做辅助。亏得这小子精明,很短的时间内,拆迁进度势如破竹,原本一大片足足300多户的东北片居民已经搬的七七八八了,只余下零零散散的4…50户还没有动,其中还有已经松口,要准备搬走的几家了。
费大彪看到了汪海的能力,打心眼里开始佩服这位昔日的大哥。如果换做是他自己,就算一样被别人抬举到了这个副总的位置,那凭心而论,也绝对没有人家汪海这俩下子。同时他也注意到,在很多的和住户产生口角纠纷的时候,汪海总是给他使眼色。开始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渐渐的在汪海或明或暗的“点拨”下才明白,往往这个时候,汪海需要他去冲锋陷阵。如果对方很凶,那要是自己表现的比对方更凶的话,看汪海眼神里,就有赞许的意思;如果要是对方按捺不住脾气还动起了手,那自己带领一票小弟就“以暴制暴”的打还回去,不但不会被汪总怪罪,反而还会得到“嘉奖”。
久而久之,费大彪明白,汪海这是需要自己做个“托”。一个愣头愣脑的,不讲道理的,忠实执行他每一刻产生的想法且付诸行动的执行者。自己的任务很简单,在汪总需要的时候,高调骂人甚至高调打人。做一个唱尽黑脸的打手,最后衬托下汪总这个其实也心不甘情不愿苦口婆心为老百姓谋“幸福”的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