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后凝望着帝辛,竟是一时无语,这话若是放在几日之前说,想必自己都是愿意相信的。·首·发
便是要自己在家族的利益和帝辛的江山永固上面取舍,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听从帝辛的安排,便是牺牲整个族人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可是现在?自己已是梦醒了,再无法继续骗自己了。
这般好听的情话,自己却是不信的了。
“王后怎么了?可是不信孤的话?”
见姜王后眼神复杂的望着自己,却一言不发,帝辛便有些挂不住笑脸了。
“大王怎会这般想,臣妾跟着大王几十年了,何时不是以大王为重?大王说的话,臣妾便信,只是就不见大王,有些思念的紧,这才看的晃了神,大王莫要怪罪臣妾。”
姜王后微微敛了眉眼,话中满满的都是深情。
姜王后确是老了,本便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这一衰老病态,便更是枯槁憔悴的很。
若是放在平日,帝辛必是不耐看的,不消几句话,便会生厌。
可是今日,许是看到姜王后这般柔弱,忆起了年轻时的恩爱,便有些动容,连带着看姜王后也是顺眼了许多。
“你我夫妻,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话,连殷洪和殷郊都那般大了,难道孤还能和你置气不成?若他们是个成器的,孤也可以放开手脚,享享清福,多些时间陪你不是。”
帝辛这话,信息量可就太大了,姜王后一时有些吃不准,也不敢贸然的接了话去,但是若是什么也不说,平白放掉这么大好的机会,姜王后却是怎么也没法甘心的。
“大王这话说的很是,大王虽是英明神武,可是总归是年纪也不很轻了。洪儿和郊儿他们也都长大‘成’人了,大王有一些不重要的事,便‘交’给他们去历练历练,也好轻松些不是,自己的儿子,大王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
姜王后并不谈立储之事,而是单纯的说着父父子子的,显得更加温情,却压盖了其下的尖锐和‘欲’望。
“王后说的也有道理,孤何尝不想轻松轻松,只是洪儿为人太过温吞,全无霸气,若然用于理事,那便是个但求无过的‘性’子,而郊儿并无主见,心思狭窄,全无魄力和‘胸’襟,是非大才,难啊。”
难得安静下来,帝辛也是找到些昔日并肩作战的意味,便对着姜王后说起了心里话。
“大王这话,臣妾不赞同,不是臣妾为自己的儿子说话,只是大王您细想想,便是您当年初登大位之时,不也须得时间,事情去磨练吗,您总是把他们当成是孩子,觉得他们不完美,不和您的心思,便什么也不放手让他们去做,他们又怎么能够成长呢?”
难得帝辛肯认真的谈殷洪和殷郊的事,姜王后自然事苦口婆心的劝了。
若是帝辛肯给殷洪机会,立他给储君,自己便不用诸多筹谋,父亲也不会总是铤而走险。
“王后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只是为人父母的,总是会对孩子寄与太多的期望,唯恐他们做不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说到底,殷洪和殷郊不但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嫡子,帝辛哪里会真的不爱,不过是觉得他们不成器,这才处处的敲打。
“大王这是过于疼爱他们了呢,人都说严父慈母,依臣妾看呢,大王这才是过于慈了呢,民间有句老话,叫做慈母多败儿,这话瞧着也是有些道理的,大王护着他们,什么也不让他们做,那他们要何时才能长大?将来一事无成,又要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