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些大王夸奖,臣妾愧不敢当,只是臣妾无状,心中有所疑‘惑’,不得不多言两句,还望陛下恕罪。”
见帝辛面‘色’和缓了许多,姚美人才深深的吸了口气,暗道好险,还好自己赌对了。
“既然都说了这么多,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便是了,只要不是砌词狡辩,孤断然不会治你的罪。”
毕竟也曾宠爱过姚美人,现下见姚美人说的凄苦,口口声声寂寞,帝辛也便稍稍软了心肠。
“臣妾谢过陛下,臣妾死罪,若有什么冒犯之处,实非得以,这柳采‘女’好端端的便中了麝香之毒,委实让人害怕,宫中岂能容得此物,便是想从外面带进来,怕是寻常奴婢也拿不到的,便是拿得到,谁又能那般信任的过个奴才呢,是以,是以臣妾猜想……”
柳采‘女’本是豁出去了,横竖难逃一刀的时候,勇气自是不小的,可现下帝辛已经不那般针对自己了,一旦有了活命的机会,便不那般决绝了。
这般一想着,声音竟是越来越低,及至后来,已然是听不真切了,眼神也是飘忽躲闪,不知道该不该说完。
“王后和羽皇贵妃都被你攀咬过了,现下却来不敢说这些,不嫌太晚了吗,你若是磊落一些,孤反倒看重你,如此吞吞吐吐的,可不是做了亏心事,是以心虚吗?”
帝辛最恨嫔妃们算计自己,若是小事,邀宠卖乖也还罢了,可是这事关龙裔的大事上面,若是谁人真敢含糊了去,是断断不能轻饶的。
“回大王的话,臣妾只是怀疑,有人手眼通天,借着母家的势利夹带麝香入宫,想来是不难的。”
见帝辛的态度刚刚和缓了些,又因为自己的‘欲’言又止变得狠厉,姚美人不敢含糊,忙一气说了出来。
“你这话可是意有所指的了,何不索‘性’说明了,你又在怀疑何人?”
“回大王的话,臣妾向来是消息闭塞的,所知不多,可便是这仅有的一些风声,也是知道了媚妃娘娘的母家兄长,冀州候世子殿下日前曾入宫来过的,臣妾无状,不得不多想了一些,还望陛下恕罪。”
一听矛头指向了自己,妲己低垂着头,竟是微微的扯了扯‘唇’角,怎得?这棋下到最后,竟是为了算计自己吗?
听得姚美人口口声声指责妲己有可疑之处,帝辛也不由得望了望妲己,却见妲己不慌不‘乱’,便似未曾听闻一般,微皱着的眉头便稍稍舒缓了些。
按说,妲己是没有理由加害柳采‘女’的,妲己无子,算计三王子,是没有任何道理的,如果是夺宠,那便更是可笑了,自己对柳采‘女’何曾有半分情意。
可便是这样一个既无宠,位份又低,便是生出王子,也非嫡长子的‘女’人,却生生遭了毒手。
想遍了后宫中的‘女’人,帝辛竟是找不出一个人有加害柳采‘女’的动机来,心中不免恼恨。
“冀州候世子不过是来了朝歌,心中挂念媚妃,这才具折子请见,你怎得处处胡‘乱’疑心。”
“大王,您如果说来,臣妾难以心服,臣妾不过是寂寞的很,来寻柳采‘女’说说话,大王便是疑心臣妾,搜臣妾的储秀宫,媚妃娘娘有这般天赐的机会,大王却凭一句相信,便轻易的揭过,这哪里是在查探真相,大王到不若说上一句让臣妾顶罪的话,臣妾认下也就是了。”
姚美人这回可是真的委屈到低声啼泣了,自己所言,虽算不上真相,却也句句属实,没冤枉了谁去,大王却个个驳斥了去。
难不成就是认定了自己是那蛇蝎心肠,害人‘性’命的。
见姚美人哭的委屈,帝辛不由的又望了望妲己,满以为妲己也会如姜王后和羽皇贵妃一般,为了自证清白,而请求自己派人前去查探,却不想妲己竟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