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本来便存着多方的心思,哪里会由着粉黛再将矛头引了回来。-
只是若要阻止,这话也虚得百般算计了,总不能让粉黛生了疑心才是。
“这沈美人是替你家主子办事的,岂会没个联络的法子,你莫要忘了沈尚书,那可是国之重臣,此事‘交’与沈美人才是最为妥当的,若是出城便由你去接应,那岂非又将危险引了过去。”
“娘娘的意思,是奴婢将那贼人死死的拖住,好叫那沈美人将消息安全传出去吗?”
“本宫正是此意。”
“这法子自是极妙的,只是,奴婢是娘娘的奴婢,如此一来,岂非置娘娘于险地。”
莫说主子‘交’待自己定要护住妲己,便是自己与妲己这些日子下来,总也是有些情分的,哪里便是说断便能断的。
“本宫总是担着个贵妃的身份,并非寻常奴婢,哪里是旁人说料理便可料理了的。”
粉黛总算还有些个良心,知道替自己担着一份心。
妲己虽是不在意,但终究还是有几分动容的。
“况那贼人一心盯了你,必是有所察觉,不将这背后的主子与她亮上一亮,想是万难脱身了,只消你主子能平安无事,本宫便是担着些许委屈,危险,又算得上甚么。”
妲己与姬发的情意,粉黛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自己身为奴婢,总是不能多问的。
现下见妲己为了主子,竟是这般甘冒风险,心中的感‘激’之情已是空前膨胀。
想来若是可能,粉黛是宁愿为了护住妲己而去死的,但是现下亦是无法,也只能盼着,妲己的贵妃之位能助她脱困了。
“娘娘对主子当真是情深意重,奴婢代主子谢过娘娘了。”
此等深情,哪里是语言可以形容的,是以粉黛也不再多言,只跪伏于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事不宜迟,本宫这便书信一封,你去‘交’与沈美人。”
“是,娘娘,奴婢为您研墨。”
粉黛对妲己已是感念至深,心中满满的忠诚之心无处可以宣泄,只能借由些许小事巴巴的表达了。
本便是为了救下姬发所做之事,是以妲己并不很避着粉黛。
略加沉‘吟’,便提笔画了一幅画,仔细的收了。
“你将此信‘交’与沈美人便是,另将本宫方才之言,尽数说与她听便是。”
“娘娘,这,这画沈美人当真能懂吗?”
粉黛本以为妲己定会写下许多大义之言,并些许现在的紧迫形势,万料不到竟是一副简单至极的画。
这又不是要送绣‘花’样子,何以娘娘会如此这般。
难不成娘娘是在防备沈美人?可是娘娘不是对沈美人很是信任吗?这才将如此重要之事‘交’托与她。
“你不懂,沈美人并不与本宫‘交’好,若是本宫去求她,她便是肯帮姬发哥哥,定也是要拖上一段日子让本宫忧心,到时说不定便要误了事。”
妲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与沈美人的关系可不仅仅是并未‘交’情,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交’恶的。
若想让沈美人乖乖的依计行事,那便必得用‘激’将法才成了。
况自己尚有‘私’心,若是日后沈家败了,沈美人必是要拿出这封书信来跟自己同归于尽。
届时便是自己百般解释,帝辛也是不会信的,况信又如何,心结一旦形成,旁的便再是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