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来说的很是诚恳,不拘话里话外,好似都当真没有旁的意思,可偏生在满朝文武的耳中听来,全然变了味道,便就是帝辛,也是不由的皱了眉头。
这飞廉将军可是恶来的独子啊,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若是平日里前去征战,那是决计没有问题的,将军府的威望,可不是如日中天吗,好似只要出去,便就表明了必胜一般,任凭谁人也不会生了疑心的。
可如今却当真不是这样的局势了,如今飞廉将军吉凶未定,陛下也不曾拿出个明确的章程来,恶来将军当真愿意挟子前来请罪吗?
万一……万一他一到了军营之中,就干脆反了呢。那些个将士里面,可有不少都是出自将军府的,这才能在飞廉将军如此倒行逆施的前提下,仍旧能封锁了消息,无人将之传至朝歌来。
若然恶来将军真的有心不臣,怕是也当真有那个能力,将将士们收归己用的,诚然,内里定然也有忠心于朝廷之辈,但了不得就是砍杀了几个立威,到时候还不是一般的结果。
这恶来将军是说什么也不能放了出去的,可若是不应允,那却也是要拿出妥当的说辞来的,不然本来占尽了先机的事情,可就要一朝逆转了。
毕竟恶来将军已然承认了儿子之错,而且话里话外不曾有丝毫的开脱之意,自己又是当仁不让的请求去擒拿,这可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不拘心里是如何想来,至少外人的眼里,这是不差什么了。
且朝廷的旨意一旦到了前线,那些个无辜受到裹夹的将士们,心中难免不安,毕竟这也算得上是谋逆了,便就是株连上一星半点,都是吃罪不起的,到得那时,与其束手就擒,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了。
怕是消息已经控制不住了,用不了两日就会传到军营之中去,若是觉着陛下拒绝了恶来将军所请,那必然就会觉着陛下已经开始株连,便就是对将军府,都开始不信任起来了,如此一来,军心不稳,外有叛逆滋扰,这一仗能够如何都是难说之间啊。
帝辛也是未曾料到恶来会突然有此一举,不解的望着恶来。
“爱卿不必如此,飞廉虽有错,终归还是要听他说上一说的,这战神的名望也不是浪得虚名的,爱卿还是书信一封,让他不必担忧,只管平叛,有什么委屈,回来再说也是一样的,况就算是有了什么大错,有这等平叛的功劳在,也可折算些许不是。”
这原本就是帝辛的打算,恶来也是心中清楚的,可怎得去了一趟娃宫回来,就变成了这等主张了?
帝辛是很了解妲己的,不拘是对品性还是能力,按说都是能够钳制的住恶来才是,那便不该是僵持起来,使得恶来心生这等铤而走险的法子。
可若是说恶来心甘情愿的低头,宁愿将儿子的前程就这般轻易的拱手送上,帝辛却也是无法相信的,妲己就算是有什么把柄可以拿捏,怕也是不容易做到的。